“江小姐怎么不去屋里坐？”张华问。

江小夏黯然一笑，她道，“张先生，我有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不知道可不可以请教一下你。”

“请教不敢当，江小姐有话请讲。”

“你为卢景源先生工作多年，一定是很了解他的为人，在我看来，他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人，那么他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江小夏满心期待张华的答复，希望他能提供一些哪怕是一丁点的关于卢景源的信息。

“江小姐，我们做下属的哪有资格评判老板，但是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身为员工的我能在一个人手底下鞍前马后十来年，这就说明他是值得跟随的。”

江小夏完全理解张华的意思，在旁人眼里，也许卢景源并不是一个苛刻的人。

“江小姐，我要去给景源先生取点东西，就先不奉陪了。”张华说罢便起身走开。

她目光空洞地看着张华的背影，对于此时的情景倒也不去多想，只是平静地端坐在原地不动。

繁华落尽第33章：自知之明

杨峥回来了。

回来的这天上午便领着她去了海边，虽未言明，但他们心知肚明这其实就是一场相思过后的约会。

松松软软的海滩，踩在脚下软绵绵的，心情格外的好。

“新工作怎么样？”杨峥问。

“还行。”江小夏随口一答，心思一顿，她又不确定新工作的事情是否有跟他提起过。

“那边有很多的贝壳，你喜欢我去给你捡。”他笑道，整齐洁白的牙齿给他本来就好看的五官加了好多分。礁石后面的贝壳真的很多，杨峥一伸手就摸了一大把出来，五颜六色的特别好看。他让她挑选喜欢的，江小夏说贝壳她全部都喜欢，舍不得扔掉，于是他只能把上衣脱下来给她装贝壳。杨峥光秃秃的膀子在阳光下显得菱角分明，像艺术桌上最美的展品。

太阳落下了海平线，天空静静的，耳边响彻着海浪的声音，杨峥把挑拣出来那些不要的贝壳埋在了沙子里，他说，“要是哪一天你想要这些贝壳了，再到这里来挖挖看。”为了能让她一下子就找到，他特地放了块大石头在旁边做了个记号。

她笑了起来，“海水一涨，你做的记号就被冲走了，哪里还找得到，恐怕是连贝壳也会被海水掏出来一起冲走呢。”

“怎么可能，我掩埋得很深，哪有那么容易就被冲走的。”杨峥挑眉，示意她要相信他挖坑的技术。

远远的沙滩上，她好像看到两个人像微小的蚂蚁一样立在尽头。

“我做的这些记号你要看清楚了，以后找起来……”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看她，见她目光放远，心思并不在他的动作上，于是他好奇地顺着她的视线遥望了过去，在金色的沙滩上，有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地朝着这边走来。

“你认识他们？”杨峥问她。

她没有回应，视觉反射出她的猜测，她赶忙低下头，生怕与那个人直面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