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可就好比一个□□裸的耳光打上去,为首站着的几个媒婆一下子就站不住了。仗着自己有几分底蕴,办过几个漂亮的事儿,不由得双手叉腰,眼皮一翻,要大闹一场的趋势。
然而架势还没摆足,几个健壮的婆子便一左一右擒住那媒婆的胳膊,直将那人吓得冷汗淋漓,大气不敢喘。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些婆子再不知趣也认清了形势,便如同扎破了的皮球,蔫蔫的耷下脑袋。
另一边。
我想着底下人报告来的消息,心里不禁一喜。想来周夫人也算是断了为公子找个妻子的念想,若是安排个侍妾,通房一类的也不太可能。就算夫人有这个心思,但下面少爷身边的姑娘们如此之多,不争个头破血流才怪,着说到底还是损害了周府摇摇欲坠的名声。
站在廊外,透过窗户看着里面的少爷,他难得面上带着几分笑意,手捧着书卷,一身素衣薄衫,丰神俊朗,湛然若神。右手旁搁着一张薄薄的纸卷,上面墨迹未干,也不知写的是什么东西。房内燃着熏香,一个年幼的小丫鬟正在旁边打着扇子,伸着脖子,看上去也很为少爷写的东西着迷。
“好了。”房内的少爷微微一笑,转头朝屋外的我挥了挥手,“阿珏。你过来,看看我写的怎么样。”
我轻轻点了点头,敛了敛衣袖,走了进去。里面的熏香正是熟悉的味道,清淡却带着一丝丝甜味,仿佛山间汩汩而流的醴泉。那小丫鬟见我进来,忙不迭把扇子交到我手里。我握着这美人扇的扇柄,末端上垂挂下来的致流苏摩挲着我的手腕,微痒。
“阿珏,这类事情就不必你做了。”少爷看着我一摇一摇的为他扇着扇子,不由得开口道。我只是摇了摇头,扇子带起的微风吹动他额角柔软的碎发,拂过他眼底细密的涟漪。
“你呀。”他无奈的笑笑,淡樱色的唇张开一个小口,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且看看这两句诗。”
纸上写着两行诗,字迹潇洒不羁,又带着几分秀丽。诗句掐头去尾,显然没有写完。
珏白羞煞霜雪色,繁花难堪绮罗香。
独对东风含破月,醉倚芳影满成双。
我一字一句的读着这直白的句子,又看了看他一本正经的脸,不由得好笑的瞪了他一眼,“少爷可真会消遣。”我知道我的少爷的性子,虽说对于整个周家并不算个好的继承人,但确实是个好人。这也是我日日沉醉而又纠结辗转的原因之一。
正思索着,却听到一个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跑来,“少爷,少爷,那何家的二公子来了。”
说着,远远便听到一个青年爽朗的笑声,“你这丫头,跑这么快干什么!帕子都掉了!!”不一会儿,房门吱嘎着被推开,从外面大跨步走进来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块白帕子,正伸手给那莽莽撞撞的小丫鬟递过来。
那小丫鬟脸都红了,嗫嚅着声音,接着伸手猛地把帕子攥到自己手心里,扭头就跑了。
“这丫头。”青年啧啧了几声,这才抬头看见我们,怔了一下,脸上又带上了调侃的笑意,“原来是阿珏姑娘啊,我说怎么最近都不见恒之兄人影呢...”说着歪着脸上下打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