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早就计划好的吗?”艾伦觉得这是个无法解释的破绽,一个沦落的女孩即使从某个职业杀手那里听到一些传闻,也绝不可能调查到白猎鹰的行踪。
“你应该有一个帮手。”麦克说,“否则你无法用那个需要很大力气才能合拢的锁链项圈。还有那头死去的鹿,和一路上行踪诡异总是尾随着我们的变态杀手。这个人不可能是沃特,那时你还没有让他知道你的计划。”
“是的,我有一个帮手,但他是谁并不重要。”莉莎说,“他只是我雇来的人,一个愿意帮助我的人。”
“你怎么能够轻易相信用钱雇来的人呢?而且他并不只是帮助你伪装一个非法囚禁的场所,还得替你半夜往我们的小屋扔石头,把一头死鹿挂在树枝上,假装成附近有个随时会回来的变态杀人狂。”艾伦说,“他的跟踪技巧丝毫不露破绽,枪法也很准,对职业杀手的了解更像个内行。没准他也是个杀手,但职业杀手通常不会接这么麻烦的委托,要么就要索取高额报酬。如果他从头到尾都参与了这件事,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可我一点也没有发现周围有这样的人存在。”
“除非他演技非凡,提前为自己预定了一个角色。”麦克说。他和艾伦曾有过同样的疑惑,此刻也已有了相同的答案。
“有一位女士告诉我,最难的表演不是杀手伪装成普通人,也不是普通人演绎杀手,而是一个杀手去扮演另一个杀手。人们总是很难改变自己在熟悉的领域中那些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习惯,但是困难终究只是困难,大多数困难都可以通过训练去克服,对不对?”
他在提问,目光却望着里昂。
里昂在他的注视中极其轻微地叹了口气。
“是我。”
“是你什么?”
“她雇佣的人是我。”
“多少钱?”艾伦好奇地问。
里昂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反而愣了一下。
“他不是为了钱。”莉莎说,“我能给他的只有几百块钱,是我离开血之脊后到处打工赚来的。”
她忘了究竟是谁先找到对方,还是他们注定要相遇,原因只是他们之间有一个既疏远又熟悉的人,一个总是深夜醉酒而来喜欢讲故事的嫖客,一个对儿子日渐产生自卑之心的绝望的父亲。
他被她的故事打动了吗?没有,他只是有意识地回头去寻找父亲留下的足迹。
她对他的承诺又有几分信任?很少,但她无人可托付,毕竟他说过,不管多少,只要有钱,就是雇佣关系。
“几百块。这才是你的第一个委托?还不错,我的第一笔委托金只有100美元。”艾伦说。
“我欺骗了你们。”里昂有些局促。
“你欺骗了我们什么?”艾伦问,“说我是你的偶像的那些鬼话吗?我从来没有当真过。”
“不,白猎鹰是我的偶像,这不是鬼话。”里昂说。麦克注意到他一直很紧张,他确实应该紧张,但恰恰是因为紧张不安,反而证明他没有说谎。“莉莎要帮助沃特警官、和警方以及卜伦诺家族对抗,只有我一个人根本办不到。我们原本的计划只是让莉莎以逃出魔窟的洁西卡的身份去见沃特,告诉他女儿的死讯,以他对身边熟人和同事的了解找出一些可疑的警察进行试探。”
“结果,你发现有两个爱管闲事的家伙刚好在附近度假,如果把白猎鹰卷进来,事情会变得更有趣。我相信你是真正的粉丝,也相信你知道艾伦有能力把任何一件小事变成惊天动地的大事。”
“最爱搅浑水的人明明是你自己。”
露比没有理会艾伦的反驳,问里昂:“你往他们的屋子扔石头的时候,他们在干什么?”
“……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