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瑾替他给院子做了番改装,并招了个能说爱笑很会制造热闹的小厮来服侍他。
周隼看过去,便看到一束金黄的迎春花顺着墙壁爬出,娇嫩灿烂的花朵挂在枝条上,看得人不由眼前一亮。
一阵婉转鸟鸣声传来,原来院里的那梅树树枝上挂了个鸟笼,里面摆着只画眉鸟,不时在里面蹦跳着。
君瑾坐在旁边,周子越在他对面,正与他对弈。
而那小厮则在旁边喂鸟,每喂一粒香米那画眉鸟才愿意叫几声,惹得小厮不停重复“这鸟真是成了”。
周隼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在外面看了许久,嘴角不知何时已翘了起来。
这数日来的操劳已经烟消云散了,烦躁的心绪变得平缓舒和。
一记棋子落在棋盘的清脆声响,君瑾道:“你又输了,下月再来吧。”
周子越盯着棋盘苦思冥想,他很想和君瑾再来几次,但是想起先前君瑾嫌弃他棋艺太差,让他一月至多一次,顿时嘴角耷拉了下去。
周子越以前病未好的时候也是研究过棋艺的,他觉得自己下也不算太差……有时候他真的有些怀疑,这世上有能在棋艺上胜过君瑾的人么?
若小白能听见,此时它一定会骄傲挺胸的表示:它的宿主还有很多其他人胜不过的地方呢!
扔给周子越一本棋谱,君瑾总算摆脱了这小粘人包,方才他便感觉身体轻松稍许,立刻就猜到周隼在附近了。
于是找了个借口让侍女推自己出去,迎面正撞上正大光明的站在院口偷窥的周隼。
侍女慌忙要行礼,周隼将她们打发走,自然而然的接过了君瑾的轮椅。
君瑾有些无言,他本就是想来跟周隼打个招呼,却没想到对方这般自然的就推着自己在王府里走起来了。
一阵沉默,不知过了许久,周隼推着君瑾到了府中的池塘边。
君瑾和小白开玩笑道:“你猜他会不会等会要把我给推到池塘里。”
小白:……
君瑾:“然后我因为腿不能动溺死在里面,任务失败。”
小白:…………
君瑾正单方面的调/戏系统,此时周隼忽然开口道:“不知不觉,先生来到府中已有三个月了。”
君瑾不明他说这句话的原由,应付道:“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他注视着池塘边的垂柳倒影,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杂乱的影像,然而却快的让人根本捉不住,惹得他不由失神了一会。
周隼注视着他,面前的青年总是面色苍白,甚至稍微使些力气便会落得浑身难受。
当他闭着眼时,他仿佛脆弱的一只手便能了结,可当你注视着那双眼睛的时候,你又会不由自主的想要信服于他。
初春的风带着点暖意,在池塘面上吹起一片涟漪,也撩动了君瑾的长发。
君瑾只觉得头顶一松,脸庞忽的垂落下一缕发丝。
他有些无奈,正要伸手将散了的发重新束好,周隼忽然道:“这种粗活还是让我来吧。”
君瑾目露怀疑:粗活?
周隼假装没有看到他的眼神,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厚脸皮,不待君瑾说话便揽起了那散落的长发。
如他想象中的一样,又细又软,凉滑柔顺。
像是黑色绸缎一样,让人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周隼看着君瑾裸露出的后颈,看着那皮肤在黑发的衬托下显得无比雪白纤细,目光中不由带上了一丝热意。
君瑾感觉到他半天没动作,不由催促道:“殿下?”
周隼回过神来,只花了三秒就接受了自己是个断袖的事实,面色如常道:“先生怎么如此生疏,唤我的字便可了。”
君瑾:“……怎可对殿下如此无礼……”
周隼强硬道:“就这样说好了,我也不再唤先生先生了……唤你阿瑾如何?”
君瑾被他叫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