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负行停下手,抬起头,略长的刘海恰好搭在眉尾。他的脸上带着疏离的笑容,道:“所以呢?”
“所以……”经纪人不由得蜷起手,被这笑容弄得有些没底气。但还是要说。“所以,希望您能答应陆星盏,只要不公开,这对双方都有好处。”
安负行淡淡笑道:“你认为,如果我答应,他会不公开?”
经纪人暗暗咽了口唾沫。他时时记住自己的身份,必须首先维护自己艺人的利益:“这就需要拜托您了。我看得出来,小盏听您的话。”
歌曲还在继续,到了高潮部分,像是黑夜里飘散下去的花瓣。
手机有来电,屏幕上显示,小白。陆星盏抓起来放到耳边,道:“喂”
“陆哥!陆大佬!我发现了您一定会感兴趣的东西!要不要听?”
“挂了啊?”
“别别别,我这就说,不过价钱嘛……”
“有用加价,再拖一分没有。”
对面赶紧把发现的东西说了出来。陆星盏一开始眉头紧锁,后来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笑意,待到最后,他骂道:“这个傻x!”陆星盏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既然对方石乐志送上门来,就别怪他下手。
不过目前他发现了另一件有意思的事。
剧组的进度磕磕绊绊继续着,这几天,导演明显看出安负行的状态不好,叫他调整调整。安负行在一边抱着狗,看着向云鎏演戏,思绪却始终集中不起来。
他这几天总是会分神去想陆星盏的事,思绪零零散散,没个结果。
小狗在安负行怀里眯着眼,眼睛冲着向云鎏的座位。那个人依旧坐在那里。向云鎏来时,他来。向云鎏不在时,他也不在。
安负行猛然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而且依旧没结果。他无奈将思维拉回来,继续看向表演区的几个人。
戏份进行到唐榄劝说自己的姐姐去探望和她有矛盾的母亲的部分。安负行看着向云鎏急躁地说着台词,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身子突然震了一下。
陈沐诧异地往这边看了眼,见安负行好好坐在那里,怀疑自己看错了。
然而安负行悄悄咬住了下唇,嘴唇甚至因此而泛白。他死死盯着向云鎏,“姐姐”这两个字犹如一把沉重的铁锤不断敲打他的心脏。
眼前似乎飞过无数幻影,像是画面的残骸。安负行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东西,可无论如何想不起来。
这一幕结束,演员退场,那种古怪的感觉也淡了下来。安负行紧绷的神松懈下来,他有些不悦地摇摇头。对自己不悦。在拍戏过程中起了太多别的心思,这是不应该的。
接下来的时间,安负行将那点古怪的感觉和对陆星盏的态度都放在一边,全心全意拍完了这部剧。杀青的那一刻,一众工作人员都有种“终于解放了”的欢喜感,纷纷去安慰剪辑师。
安负行迎来了一段调整期,他可以趁机休息一下。虽然当时那种古怪的感觉非常强烈,但是花了一段时间在拍戏上后,安负行逐渐淡忘了,甚至忘了自己是听到什么才会变成那样。
在他拍戏的那段时间里,陆星盏和他尬聊的频繁度有所下降,这让安负行暗暗松了口气,压下心底的那一丝失落。
他想可能是陆星盏开始厌倦了,年轻人的心思总是爱变的。
就这么凉下来吧,他想着,既然自己狠不下心拒绝又不能接受,就这样等他新鲜劲过了自行离开挺好的。
刚开始休假的日子十分悠闲,安负行看看书浇浇花逗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