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随我来。”独孤怀信带着凤歌,往一处营帐走去,他掀开帐门,借着烛光,凤歌看见七八个小孩子,呜呜咽咽地抱在一起,小脸上满是泪痕,看见独孤怀信进来,他们赤着脚向他奔来:
“二叔,外面怎么了?”
“二伯,我害怕。”
最里面床铺上缩着的小姑娘,却一动不动,独孤怀信走到她身边,凤歌分明看见那个小姑娘两腮通红,微微喘息着,她伸手探向小姑娘的额头,烫得惊人。
“她是我堂弟的女儿,看见父亲在自己面前被酷刑折磨而死,被吓的失惊了。”独孤怀信看着她,自嘲一笑:“百年来,被药庐救过的人不计其数,没想到,至大厦将倾之时,连自家人简单的高烧都没有药来治。真是可笑。”
独孤怀信微微偏过头,左手在脸上迅速的擦了一下,声音又恢复如常:“如果是我一个人,我绝无可能把他们从大风堂的牢房里救出来,为了他们,我只能选择与北燕人合作,符老妖婆想的是从北燕人身上赚钱,可是北燕人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银子不断往夏国流,一劳永逸的方法,当然就是让夏国成为北燕的一处辖地。夏国如此不仁,我便让它归了北燕又如何?”
正说到这里,那个小女孩难受的哼了一声,独孤怀信杀气腾腾的眼神又变得温柔,轻声哄着小女孩,不多时,她又陷入昏睡,在梦中小小的脸仍皱在一块。
“她病的很重,必须马上治疗。”凤歌虽然不是太懂医术,但也知道发烧烧久了,是会死人的。
独孤怀信看着她,又看着其他的小孩子:“你是想让我回去,自投罗网?我死了不要紧,可是他们该怎么办?”
小孩子们似乎听出了不祥的意味,紧紧倚在他身边:“二叔,不要丢下我们。”“二伯,不要走。”
凤歌心一横:“我送她回去,我去找李云阳,让他不要为难这个小姑娘。”
独孤怀信冷笑:“朝政从来由符太后把持,哪有那个毛头小子什么事?而且,不为难就可以了吗,她还这么小,根本没有自己活下来的能力,到时候,你要把她带在身边吗?”
此时,帐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我可以养她。”
凤歌闻声回头,一位气质温婉的女子站在门口,她的容色并非倾国倾城明艳,却有一种令人感到舒服的亲和感,她的衣着并不华丽奢侈,但就算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那样的剪裁与布料,绝非一般人家可以享用。
她是被掳来女人的其中之一。
她是李云清明媒正娶的王妃。
凤歌见到她,微微欠身行礼:“王妃无恙?”
宁王妃还礼:“多谢挂心。”
她看着独孤怀信手中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