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心愿,就是对着这些谏官们说:“别说了,反正说了朕也不会听的。”
嗯,这个心愿,也只能缩在房间里对着女儿说。
现在自己终于说出了父皇想说而不敢说的话,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欢欣鼓舞的状态,可惜父皇听不见,不然一定会妒忌死的。
想想就开心啊。
站在一边的林翔宇当然不知道本朝最大的秘密就是当今圣上与储君,fù_nǚ间的那点你阴我一把,我阴你一把的小乐趣,他只是忧心忡忡的感觉自己可能要成为千古罪人,万一储君受到任何的伤害,只怕自己也得陪葬。
想到这里,林翔宇委屈的眼圈都红了,这是招谁惹谁了,来这里做个县令,先是被律王府的人压在头上,现在还要担心自己的脑袋会不会搬家,人生怎么如此艰难。
凤歌回头一看,哎呀,林翔宇的眼眶中已经盈满了泪水,要命要命,她连哭泣的女人都没有安慰过,更没有安慰男人的经验,赶紧说:“林爱卿不必担心,孤不会有事的。”
“万一有事怎么办!”林翔宇抹了一把眼泪和鼻涕,“要是大殿下有任何闪失,谁能负得了这个责!”
凤歌奇怪的说:“当然是关林森负责。”
“啊?”林翔宇愣住了,一时也忘记哭泣,怎么好好的就落到关林森头上了?
“当然是他负责,他是我的暗卫,工作任务就是负责我的安全,如果我出事,岂不是他失职。”
“……大殿下,你这么说,他知道吗?”
“知道啊,关林森!”
“属下在。”关林森颀长的身影,再一次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书房里。
“你的职责是什么?”
“拼尽性命,也要护殿下周全。”
凤歌转头看着林翔宇:“就是这样咯,你也听见了吧?不用担心,真的跟你没关系。放心,冤有头,债有主,父皇不是无理取闹的人,绝对不会碰瓷到你头上。”
等等,这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在说自己是害怕承担责任,才想着要让她赶紧回京的,林翔宇赶紧澄清:“大殿下误会了,微臣不是怕陛下来寻臣的不是,只是大殿下在丰县里,实在是太不安全,且是没有意义的冒险,这又是何必呢,俗话说的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我是千金之女,也不是君子,只是淑女而已。”凤歌强行狡辩了一波。
林翔宇再一次生出“还是不要去工部”的念头,将来这位储君殿下变成女皇陛下以后,以自己的脑子和口才,只有被她活活辗压的份,根本就活不下去啊。
好在他也不是完全想不开的人,既然大殿下说了不要他管,而且也有人可以背这个锅,那就这么愉快的玩耍吧,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
正事要紧,林翔宇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萧将军说,关内的将士们从去岁冬天开始,就没有到寒衣与军饷,士气低靡,后来,是律王派人送来的面粉等物资,关城的将士们才能勉强度日。”
从来想要坐稳皇位的人,都要稳固军心。
而想要抢到皇位的人,则是要抢到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