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鲍炜打听到史阿在步广里设宴,招待新附的各地豪杰,于是便遣人去通知颜良、文丑,自己也将宫中的公务交待了一番,借口去巡查王府,出了皇宫,直奔步广里而来。
到了步广里王越的府上,鲍炜进门一望,果然是宾客如云,屋中招待不下,宴席都已经摆到了院中,一众豪杰在那里饮酒作乐,吵嚷不已。王越的家仆见了鲍炜,赶忙上来施礼,问道:“不知这位郎君是?”
鲍炜道:“你去通禀一声,就说陇西鲍炜前来拜见王师。”
“郎君少待,我这就去通禀。”那名家仆匆匆的去了。
过了片刻,就见史阿板着脸迎了过来,到了鲍炜身前,史阿冷冷的一拱手,道:“不知鲍卫士长今日光临,有何指教啊?”
鲍炜哈哈一笑,道:“听闻史兄替弘农王招揽了不少豪杰,我也是渴欲一见,这才厚颜不请自来,还望史兄不要见怪。”
史阿本来心中有鬼,他最怕刘照知道他滥收门客的事情,如今见鲍炜上门,更是担心其回宫之后,将实情禀告刘照。因此,气势登时弱了几分,道:“史某哪敢见怪,请!”
鲍炜昂然而行,进了正屋,向主席上的王越拱手问安。王越起身还礼,其余王越门下有身份有资格在屋中设席的弟子,也纷纷起身向鲍炜行礼,鲍炜微笑着一一还礼。众人皆礼让鲍炜,让他往首席上坐下,史阿见了,愤愤归座,看着众人向鲍炜敬酒,左右奉承,气得他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饮酒。
正当众人把酒言欢之时,突然听得院中吵嚷了起来,史阿赶忙起身,去院中查探,鲍炜却稳坐席上,胸有成竹,似乎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一般。
史阿到了院中,一眼望见门口杵着两个大汉,按剑冷笑,正是颜良、文丑。史阿向家仆略一打问,原来是颜良、文丑二人闯进院中,直接高声叫嚷,要与史阿比试,院中的一班剑客、游侠,都是投奔史阿而来的,听到此话,自然是不服,于是便对峙吵嚷了起来。
史阿听罢,上前分开众人,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颜、文二位侠士,今日前来,有何指教啊?”
那一班宾客之中,有不少阿附史阿的人,闻言登时哄笑道:“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史大侠的手下败将,今日登门,可是上次输得不甘心么?”
颜良闻言,不为所动,道:“上次比试,确实是我输了,今日前来,正是向史大侠再次讨教的,还望史大侠不要推辞。”
史阿见颜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也觉得纳罕,心道,难道几个月不见,颜良的武艺便已经大为精进了么?否则,以他上次的身手,才十几招就拜在了自己的剑下,他又哪来的底气,前来挑战自己?
史阿尚在沉吟之中,那边已经有人跳了出来,叫嚷道:“杀鸡焉用牛刀,对付你们两个,有我便够了。”
众人一看,原来是新投到史阿这边一名游侠儿,乃是河间人氏,名叫刘能。史阿见状,心道正好可以借机试一试颜良的身手,便出来说:“既然刘兄愿意与颜兄比试一番,那我也不好阻拦。正好也让大家开一开眼界,见识一番各地豪杰的剑术。”
文丑听了,瓮声瓮气的说:“既然说杀鸡焉用牛刀,那这一场就由我来下场好了。大兄,你留着力气,待会与史大侠好好切磋一番。”
史阿一声令下,王越门下的弟子、家仆,登时忙碌起来,在院子中收拾出了一块空地。那刘能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昂然下场,拔出长剑,指着文丑喝到:“小子,还不速速过来受死!”
文丑冷哼一声,双目圆睁,眼中精光四射,往前一跃,身体骤然发力,一步便踏入了场中,再起一步,已经抢到刘能身前,乘势拔剑劈刺,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刘能被文丑的威势所慑,反应了本就慢了半拍,更兼文丑来势迅疾,竟然是来不及格挡、闪避,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文丑的长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处。
围观的众人,登时鸦雀无声,呆呆的望着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