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提笔封神
日间与二卢、二王的对话,想来他们回去后,都会转达给各自的父亲。刘照只希望卢植、王允等人,能够理解他的意图,不要与阉党起无谓的争斗。因为,只要有自己的父亲刘宏这位与诸常侍感情深厚,又优柔寡断的皇帝在位,不论是什么罪责,都很难扳倒一干权阉的。
历史上,黄巾之乱爆发后,中常侍封谞、徐奉被查出与太平道勾结,刘宏因此大怒,责问张让等人:“你们经常说党人意欲图谋不轨,所以让朕把他们全部禁锢。可如今党人都在为国出力,你们却和张角私下勾结,这罪名够不够杀头的?”
张让等人只好叩头谢罪,辩解说:“那些事情都是故中常侍王甫、侯览干的。”
信口拿两个死了好几年乃至十余年的人来顶缸,而刘宏居然就相信了这些托词,不再追究了。对此,刘照根本不相信,以刘宏的智商,会真的相信那些托词,只不过是刘宏惦念旧情,平日里又离不开张让等人,所以才就坡下驴罢了。
后来,王允出任豫州刺史,在与黄巾军作战时,缴获了张让门客和太平道往来的书信。王允立刻持书信将张让告发,可是,刘宏依旧是在发了一通脾气后,原谅了苦苦哀求、谢罪的张让,并没将其治罪。
但是,如此一来,王允却是彻底的得罪了张让。人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复从早到晚”,从此之后,张让在刘宏面前不断的诬陷、中伤王允,并且最终将王允成功的构陷入狱。第一次入狱后不久,王允得到了赦免,并且官复原职,可是,才过了十来天,又被张让以其他罪名诬陷入罪,再次被捕。朝野上下,都以为王允难逃一死,甚至有同僚拿来毒药,劝王允自杀,免得多受侮辱和折磨——幸好王允性格刚直,宁可明明白白的被公开处死,也不愿私下服毒自尽,反倒让别人怀疑你别有隐情。
后来,虽经朝廷三公的一再求情,王允终于被释放。但是,他从此只能隐姓埋名,在他乡躲避灾祸,直到刘宏驾崩,这才应何进之请,重新出来做官。
通敌之罪尚且奈何不得张让等人,何况是其他罪责?
刘照只希望这位当年年仅十九岁,担任区区郡吏之职,就敢处死为祸乡里的小黄门赵津的王允王子师,如今能够表现的理智一些,早点展示出他日后“晦心倾节”、“屈身事卓阴以图之”的手腕和智谋来,成为那个“巧使连环计”的“王司徒”,而不是“骂贼而死”的烈士。
暂时抛开这些烦心事,刘照又考虑起应对流言的办法起来。
流言这种事儿,自古以来,就没什么防治的好办法,所以先贤也只好说:“流言止于智者”,全靠个人素质。若是学周厉王,采用严格的监控措施,且不说如今的刘照做不到,就算做到了,让整个洛阳的人都“道路以目”,又对刘照有什么好处?打击面也未免太扩大化了。
不过,既然叫“打击面扩大化”,这就说明,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在恶意传播流言,很多人,不过是天生的八卦心理作祟,喜欢听一点名人的花边新闻罢了。
想到这里,刘照微微一笑,如果从这方面来看的话,如今的局面,其实不就是后世网络上,名人之间的斗嘴、互喷么?双方看似骂得口水纷飞,势不两立,但是实际上,却是双方都成功的吸引了眼球,增加了人气和关注,而围观的群众,也从中飨足了对八卦、奇闻的需求。到最后,大家各得所需,尽欢而散。至于节操什么的,这东西能吃吗?一如恒温所言,大丈夫不能流芳百世,亦当遗臭万年,只要能博出名,谁还在乎在这些炒作中,自己的形象是正面还是反面呢?
从这方面借鉴经验,刘照决定,也在东汉炒作自己一把。当然,刘照自然要炒作出自己的正面形象来。但是无论如何,只要正、反两面的流言,同时流传,互相争议,那么,最终的结果,只会是抬高了刘照的名气,至于这些流言背后的真相,又有谁会去真正的关心呢?
刘照知道,自己出生的那天,天空之上,日月双悬,所以一些人认为,那是日神羲和与月神望舒,驾车送他下凡。
受了十几年无神论教育的刘照,当然不敢认为自己真就是什么神仙下凡,虽然穿越这件神奇的事情,也在一直困扰着他,但是总体而言,这一世的刘照还是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鬼神的。
但这并不妨碍刘照当下可以利用此事来炒作自己。
把日、月的运行视作马车从天空驶过,这在世界各地很多的神话体系中都有相似的设定。比如,希腊神话中的太阳神阿波罗就驾驶着黄金战车在天空中驰骋,晨出晚没;北欧神话中,苏尔是太阳车的驾驶者,而拉车的马,一匹叫阿瓦可(早醒者),一匹叫奥斯温(快步者)。
同样,在中国楚地的神话体系中,驾驶日车的,叫作羲和,驾驶月车的,叫作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