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的神经性官能失调。
宴池并不想这样,尤其是被叶赛尔通过视频就能发现的事实越发让他感到自责,虽然很清楚对方的本意和目的都不是指责他,他也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我是不是太脆弱了?你知道我不应该这样的。每次经历变故我都会惊慌失措,无法适应,好像总是很需要别人的支持,开解,安慰和鼓励。”
叶赛尔蹙着眉没有接他的话茬,继续上下打量他几眼,啧了一声:“艾尔维特是怎么回事,你的心里状况本来应该是他需要关心的事情才对。”
听到这个转火到艾尔维特身上的指责,宴池倒是极了,马上截住话头阻止他:“你不用告诉他!”
他的反应太激烈,叶赛尔察觉出不对,眯着眼睛严厉的看着他,显然是在等待他给出一个理由,否则无论宴池怎么坚决反对,她也会做她认为有帮助的事情。
宴池觉得气馁,瘫在椅子里,彻底不再顾忌形象,解释:“对,是我在瞒着他。我不想让他认为我是个无法独当一面,无法承担责任,不能被信任的人。我是一个身居要职的成年人,叶赛尔,我完全清楚我的工作内容和职责,我本来也应该独自完成,独自去经历这些考验,而非一有什么问题就马上去找寻帮助。我相信所有人实际上都面对过失去战友的痛苦,他们是怎么度过的呢?”
叶赛尔沉默了。
宴池苦涩的笑了笑,轻声回答自己:“他们不为人知,接受了这件事。我并不觉得自己太过特殊,虽然你们大多数人都认为我有些没必要的敏感,这有时候就是优柔寡断,但这是我的问题,我只能自己去解决它,不借助任何外物。”
叶赛尔仍然没有被他说服,迅速的提出:“但如果情况足够严重,你的抗拒心理就是毫无理由的。”
宴池点头承认,但仍然拒绝接受寻求帮助的建议:“我知道,我希望不是。我不仅仅是因为不愿意被艾尔维特知道我的脆弱和无能为力,才不选择找他解决我的问题的,当然这确实也是一部分的原因。但你要知道,他是我的伴侣,不是我的监护人,既然他能够将我放在这里,认为我可以完成任务,我就相信我是可以完成,可以履行自己的职责的。我相信他的判断,也相信我自己,我只是遇到了一个老毛病,身为渺小卑微的人类,我在不受控制的怜悯整个世界。我本来没有这个权力,但我却无法遏制自己。”
“但我可以克服。”宴池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眼神涣散,显然注意力也不怎么集中,叶赛尔相信他是在深入的考虑自己的问题,于是也没有打断,最后他坚定的最后陈词。
面对他坚定的态度,叶赛尔显然也说不出太多来,况且实际上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他们两个甚至如果没有公事需要沟通交流,根本就不应该有时间谈及这些问题,于是只能匆忙而坚定的结尾:“好吧,我不会去说,但你必须答应我,在严重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尽你所能的寻求帮助。”
宴池郑重的答应了,随后他们就结束了对话。
坦白承认问题所在确实对心情很有帮助,至少切断了和叶赛尔的通讯之后,宴池并没有如常感到一阵空洞的失落,而是深吸一口气,仿佛从刚才的那番对话,从叶赛尔毫不留情揭穿到底的关心之中汲取到了某种力量,切过页面,继续分析最近集到的数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