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池吃惊,但手的动作倒是很快,接通了。
他其实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盘着腿呆愣愣的坐在床头,很稀奇的显出一副傻相来,盯着艾尔维特看。不过艾尔维特也没急着说话,而是把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这很奇怪。
见不到人的时候,其实不管怎么样也能忍受,可是现在看到艾尔维特,宴池就觉得有些委屈,甚至眼眶一热。他有很多话想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的问:“你怎、怎么突然……“
艾尔维特看样子也是回到家里了,准备睡觉,衣服不如平时穿的严正,宴池仔细看看,还能看到衣领松开之后在喉咙和往下的地方投下的阴影,像是潜伏着什么温柔的怪兽,随时能扑出来让他的情绪再也无法保持克制,迅速的冰消雪融一样。而他的目光,似乎带着一点疑惑,上上下下看了宴池几遍,平静的陈述:“你有几天没有联系我了,不太顺利?”
宴池竟觉得他这是在指责,而自己也十分心虚,挣扎着找理由:“阿斯托莉雅说这里不安全,我们可能被监视了,所以我就没……”他低下头去看着微微颤抖的手,心想,这真的是太可怕了,艾尔维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让他几乎想穿过屏幕扑过去,紧紧抱住他。
他想解释解释,或者剖白自己的辗转反侧,却又觉得说不出口,脸色憋红了,又抬起眼来委屈的看着艾尔维特,像个被无端指责的小狗:“我没不是故意的。”
我也不是把你忘了。
艾尔维特其实仍然很平静,平静到宴池总觉得刚才那一晃看见的疑惑与寻根究底是个幻觉,随后又看了看宴池:“不要紧的,我不是有公事和你说,小心点就行了,他们虽然认识我,但这也不算什么事。”
狮王星不是龙潭虎穴,真正的危险也并非来自于此。宴池听他说不是有公事,心里马上接了一句那就是有私事了,又觉得有点羞怯。要是此时此刻在艾尔维特身边,那害羞和疑似被他调戏的时候,拼着脸红扑上去就是了,现在却无法缓解,更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转移艾尔维特的注意力,只能张口结舌,片刻之后:“哦,那……那好吧。”
纵然他现在内心其实已经雀跃起来,但嘴上还是说不出。艾尔维特看得出来他脸红窘迫,也觉得这种表现很有意思。有时候宴池明明受不了某些场景,但却不会说不拒绝叫停,而是默不作声的等着这种情绪过去,艾尔维特虽然明白其中原理,但在真正面对这样的宴池的时候,就觉得比单纯的科学知识有意思多了。
人在婴儿期的时候,就会回避刺激太强烈的事物,被逗弄到神经刺激无法承担的地步,婴儿就会突然转头,这就是在回避场景平复心情,一般来说只要等到婴儿恢复,再次转过头就可以继续和他玩了。
于是宴池不说话的时候,艾尔维特就破有耐心的等着他回过头来,准备继续和他玩,中间甚至还在心里默默复习了一下这个知识点。
宴池过了片刻,才抬起头,就听到艾尔维特问:“你想我了?”
艾尔维特这个人有一个特点,就是不管说什么,语气都不会有太大起伏,就算是这种放在别人身上绝对会说的一波三折抑扬顿挫的话,他也是平平淡淡流水账一样的说,但宴池就是吃这套,甚至觉得比语气多元化更让他反应强烈。
这种情况下宴池第一想法当然是否认,可一看到艾尔维特的眼睛,否认的话就说不下去了,只好自投罗网,哼哼唧唧的承认:“嗯。”
不知为何,兴许是艾尔维特的回应一向很古怪,所以宴池表明心迹总觉得不好意思,羞耻感也不像是对心上人承认感情,反而像是对老师家长承认我就是爱他,太可怕了,双重羞耻。
然而,在这种时候,艾尔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