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池本以为自己没有什么奇怪的爱好,但现在却发现只要是艾尔维特身上的特点,他稍微想一想就觉得受不了,不由心情荡漾,无形的尾巴在身后摇啊摇,一时没管住嘴就秃噜了:“你知不知道,车上其实也可以……”
艾尔维特设置好了参数和路线,转过头来看着他,神态安宁,顺便抬起一只手整了整手套,宴池甚至都能猜想到那手指是如何在完全贴合的手套里伸展的,情不自禁的盯着看,心想,咬一口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要是留下牙印就更好了……
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想说什么。
艾尔维特很耐心,不过隐约也觉得很新鲜,因为此前从来没有人用这种纯洁的着迷眼神看过他。他心里知道自己的危险性,更知道其实多数人都不自觉的有些怕他,这或许是他很难和人进行感情上的交流的另一个原因,但宴池总是不怎么害怕他,还挺喜欢用这种眼神盯着他看。
纯粹,干净,带着不自知的渴望,但又只是趴在原地看着,要让艾尔维特来形容,就像是一只狗。他从未掩饰自己对宴池另一种形态的喜爱和欣赏,这一方面是他向来很喜欢犬科动物,另一方面是他向来对宴池好感度不低。宴池其实一直很乖,尤其是在感情上,他能够提出要求,偷偷越界一下下,但是内心总是在等待,总是认为自己应该更好,才能要求艾尔维特回应他。
艾尔维特知道应该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因为宴池的表现总让他情不自禁想到想要一个家的宠物。他并不知道为什么宴池对自己有这么深的渴望和执念,但现在一切都已经有了结果,疑问和开始已经不再重要了。
他伸开双臂,宴池就自动爬过去,两人拥抱。艾尔维特摸摸宴池的头发,诱供:“你刚才想说什么?车上怎么了?”
宴池被他抱着,两手搂着他的腰,这才觉得好像不太对,干脆否认:“没什么。”
艾尔维特当然不信:“你说了,那就是有。”
宴池:“……你在其他领域也这么相信我就好了。”
艾尔维特并不明白这种指控从何而来:“我在什么时候对你不够信任?你可以把你的意见讲出来。”
宴池脸上表情丰富,接不住他这个诚恳的直球,眼珠子乱转,很想说些真话:“我……”
他一向很有自觉,在艾尔维特手底下要逃跑,要挣扎,都实在不太容易,因此总是轻易放弃抵抗,这回也不例外,犹豫片刻就自己爬起来直视着艾尔维特:“那你相信我爱你吗?”
这种话对于宴池,并不是第一次说,虽然两人的告白都乱七八糟,不过宴池说过的我爱你不计其数,做梦的时候,受不了的时候,还有憋不住真情流露的时候。
宴池其实并不觉得说出自己的感情很羞耻,甚至能说几万遍,他真正担心的是艾尔维特不能感受到这种深情,也不为所动。
实际上艾尔维特当然知道我爱你是什么意思,也知道宴池是真心的,他说我爱你的时候总是很脆弱,随时都可以被任何东西伤害的样子,艾尔维特猜想这或许是爱的后遗症。他默不作声的和宴池对视,心想,不知道宴池知不知道,他眼睛里水汪汪的,好像就快哭出来了,假装冷静是失败的,可真诚却是真的。
艾尔维特前所未有的感觉到自己变的柔软,好像有一条缝隙露出来,能容纳什么东西进去,又好像居然有些不忍心,自己还没想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就凑过去在宴池脸上亲了一下:“我知道。”
宴池紧紧地抱住他,小声说:“可是我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