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其他人还没有下定决心上来帮忙按住的时候,宴池就已经成功的反制了他,摁在地上。
这动静怎么也把本来还在慢慢悠悠走过来的参谋惊动了,进来就看到宴池这个样子,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宴池这时已经差不多镇静下来了,抬起头表情很平淡:“没事,你们把他带走吧。”
其实这幅样子不算太让人吃惊,宴池身上的血迹就很吓人了。参谋没办法说他太多,只能让人把莫里斯带走,得再出什么问题。
临走时莫里斯却突然回头:“你想知道为什么?”
在场的人无不去看宴池的反应。
宴池就像一只蔫头耷脑战败了夹着尾巴的狼,抬起眼睛看着他。
他们两人一个被战友包围,焦急的关怀着伤势,一个却成了阶下囚,被严密看管,彼此对视,都觉得荒谬。莫里斯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现在更是没有半分波动,平静的和他对视,等不到宴池的回答,就自己揭开谜底:“社会达尔文主义最极端的论调,就是认为愚蠢是无法饶恕的过错,愚蠢的人没有存在的必要。你曾经问我个体是什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真心话,个体就是我。世界的存在都已经与我无关,我为什么要在乎所谓的同类?”
社会达尔文理论,宴池也不是第一次听说,所以即使别人有些不知所谓,宴池却很清楚。从前也是莫里斯跟他说起这些事,他们本来就不是同一类人,宴池也早就察觉了莫里斯有些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倾向,但现在当他不再掩饰的时候,宴池才知道他究竟有多极端。
高能反社会人格往往没有同理心,不能理解同样身为人类的其他人,不能体会别人的痛苦,而莫里斯都已经不能理解其他人为什么存在了。
正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感觉,也不认为那些不如自己的人是同类,因此才能果断的抛弃国家,通过海盗去往更广阔的宇宙,探寻其他东西。宴池也知道,莫里斯的目的并不是做海盗,而是更多的东西,海盗不过是个踏板,毫无同情心的利用之后,就能被他抛弃。
他心情复杂,甚至不想和莫里斯争论什么,而是转身默默离开了。
莫里斯也被带走,很快连这里的机甲也被回完全消失,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在这里发生过。
宴池一路走到战舰上层,先去了医务室,没多久,战舰就到了阿尔忒弥斯的港口。
现在的宴池没有衣服可以替换,血淋淋的看起来十分可怕,他自己倒是不在意,直到接到通知,听说抓到了莫里斯,艾尔维特亲自来了阿尔忒弥斯,宴池这才骤然从医务室的床上跳了起来,然后就被扯到了伤口,一声惨叫:“嗷!”
他伸手捂住发痛的手臂,语无伦次:“他怎么来了?!我怎么办?啊!疼!”
死神虽然看得十分开心,但是这里没有第二个人,问题还是需要他来回答的,于是翻了个白眼,十分怜爱的用耐心的语气对宴池解释:“他怎么不能来?毕竟莫里斯算是头一个搞出点规模来的叛国者,现在逮捕归案,警察厅肯定又要和我们抢人,艾尔维特不来撑腰,人能落到我们手里吗?”
思路还停在“妈耶艾尔维特要过来我的样子太狼狈怎么能见人呢”这一步的宴池顿时呆住了,半晌恍然大悟:“对哦,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应该就不用见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