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地朝顾木棉笑着,他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苏茶扭到了脚,在那难看的伤疤上又肿起了个红包,映得顾木棉眼疼,他半跪着,有些虔诚地拿起苏茶的脚,将他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动作很是小心,抹完以后又轻轻地在上面揉着。
苏茶像是没有感觉到疼痛一样,另外一只没有扭到的脚摆来摆去,最后搭在了顾木棉的肩上,带着几分霸道的勾引,不过顾木棉没有上当。
他撩起顾木棉的刘海,露出那张深邃俊美的脸,顾木棉皱着眉头,抿着嘴给他揉着脚。
“顾木棉,我不喜欢你现在这个发型。”
顾木棉没有回应。
“喂。”
苏茶用脚踹了踹他的肩,顾木棉抬起询问的眼眸,他认真地说,“你怎么不说‘嗯’。”
看着苏茶眨了眨眼睛,像是耍酒疯一样,顾木棉顺着他的意思,“嗯”了一声。
“真乖,你要记着,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要给我回应。”
“嗯。”
苏茶傻兮兮的笑了,俯下身去,亲了一下他的额头,顾木棉一愣,抬眼望着他,直直地像是想要看到心里一样,然后他起身,把苏茶放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转身要走的时候,苏茶伸手拉住了他,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顾木棉闷着声音,说,“我做不了你想的那种人。”
苏茶手一顿,顾木棉狠狠地把他的手拽开了,然后推门出去了。
他们都说,十指连心,苏茶盯着自己的手想,真的是连着心吗?顾木棉的手,分明那样冷。
苏茶又梦见当时余年拿着刀笑得狰狞的样子,他怕极了,喃喃地喊着,“不要,小年。”最后在他越来越逼近的时候吓得猛地睁开了眼,缓了缓神,这才发现,顾木棉就坐在他的床边,刚刚被噩梦缠上的恐惧还未散开,他的心又一下子慌了起来,顾木棉刚才有没有听到?
他紧张地朝顾木棉笑笑,后者面色很平静,说道,“醒来去洗漱一下吃饭吧。”
苏茶松了口气,没有注意到顾木棉推门时略微颤抖的手。
到了中午的时候,苏茶做着饭,想起日历上自己勾的日子,还有三天,就到月底了啊,他切着西红柿,对着在沙发上打游戏的顾木棉喊道,“小棉,三天后我们去吃火锅吧。”
“为什么?”
顾木棉手指在手机上不停地划着,声音也透露出一丝忙碌。
“因为三天后我们就一起同居一个月了,庆祝一下啊。”
“啧,这有什么好庆祝的。”
声音带着几丝不耐烦。
他们都说苏茶的声音很好听,清清脆脆的,像是铃铛撞在一起的少年的声音,但是苏茶觉得,顾木棉的声音更好听,他的声音总是压低着带着一分磁性,满是荷尔蒙的性感,所以即使现在,顾木棉说出那么无所谓的话,即使这句话让他痛的难受,他也依旧因为顾木棉的声音心跳不止。
苏茶露出一个顾木棉看不到的苦笑,说,“那就当做庆祝我还有一个月就走了吧。”
顾木棉没有回应,好像是在打很重要的一局,过了一会,他才说,“好。”
然后是炒菜油被烹热的声音,顾木棉仍旧划着手机,黑下来的屏幕没有任何色,他装模作样地打着游戏。
后来门铃响起的时候,苏茶正在端饭,顾木棉难得扔下手机勤快的去开门,苏茶刚想夸一下他的少有的体贴,却被门外的人惊得一愣。
太像,太像赵韵了。
门外那个女人一双杏眼笑意扬扬,波浪的长卷发,脸上画着致的妆容,一身职业衣装,她轻车熟路地换上鞋,进门拍了一下顾木棉笑道,“怎么,你没想到我会来啊?”
原来两人认识,苏茶盯着那个女人脚上和顾木棉之前不合脚的拖鞋一样的款式,自嘲地笑笑,而且认识很久了。
时间是最好的牵线人,也是最残忍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