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姐弟两过来,院子里的丫鬟下人早就恭恭敬敬的迎接。
而那些需要汇报事情的管事的,也在外院候着。
倒也不乱,他们按时间先后,由大姑娘身边的丫鬟给发一个号,第一个来的为一号,以此类推,拿到号,就坐下歇息,丫鬟自会上茶和点心,点心是大姑娘院子里独有的,也很是难得。
所以这些管事的每回来汇报问题,都觉得极为舒心,对于大姑娘虽然年纪小,那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她之前举办的拜师宴,可是让人专门著书传颂的,管事门都不敢掉以轻心。
国公府大小事情当然还是当家主母,李夫人在管理,不过李夫人和国公夫人都极其疼爱李文馨,李文馨想要几个铺子练手,李夫人和国公夫人二话不说都送了几间,这些管事的就是那些铺子的管事。
当然大姑娘除了问铺子的事情也会安排一些其他事,这些管事都是经过大姑娘考核留下来的,每人拿到的月钱都极高,办事也越发尽心。
李文馨和李文滔坐定,拿到一号牌子的管事就进来了。
他恭恭敬敬的跪下给主子行完礼,然后就开始说事情,他也知道大姑娘的规矩,不要说废话,直接说重点,汇报前就做好准备,一件事一件事罗列好。
他先把那铺子的经营状况交代了一遍,见大姑娘点头,他接着说第二件事。
“大姑娘交代寻找七福笔的事情有了眉目,原本到了边疆就断了消息,却不想最近从秦山县流了一支出来。”他恭恭敬敬的把笔双手举过头,由大姑娘的丫鬟拿走笔,再转交给大姑娘。
李文馨接过笔,看了一眼,就确定,乃为真的,最近这种笔的仿品出了很多,还好她家下人都比较靠谱,没有把那些假的东西放她面前碍眼。
“可是查出谁人所作?”李文馨问道。
“初步查,此笔乃是书院先生拿出来售卖的,具体的还需进一步调查,小人拿到笔就先拿来给大姑娘过目了。”王管事老老实实的道。
李文馨倒也没有生气,能看到真的七福毛笔,有头绪已经很不错了,笑道:“你做的不错。荔枝,赏。”
她身边的丫鬟,立刻给王管事递上了一袋子荷包。
王管事十分高兴的弓着身告退,他摸了摸荷包,里面可是纯正的银裸子,大姑娘给的银裸子可跟外头不一样,雕刻精致,独具匠心,单单那造型就比银子贵,更别说银子本身价值摆在那。
李文滔看着桌面上的毛笔,一脸不解:“姐姐为何一定要寻到这做毛笔的人?”
李文馨笑道:“见字如见人,能写出这般字迹的人,一定不会是普通人,我猜测做这毛笔的人,定然是十分博学之人,只是生活所迫,才需要做毛笔,之后又无此毛笔音讯,应该是做的并不多,或者此人心高气傲,找到别的营生,不管如何,我若能先找到他,以师礼待他,为他提供优渥的生活,说不定能收获一个真正的大儒。”
李文滔听到姐姐说真正的大儒,不由得笑道:“姐姐可是嫌自己的老师不好,要我说,我也觉得庄先生有些不妥,总是写诗歌颂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自己却休妻再娶,他前妻可是他的老师的女儿,如今人都意外死去了,他又写诗念叨,人人说他深情,我看未必,活着的时候不好好相待,死了有什么好说的。”
“不许你胡说,尊师重道,庄先生是我的老师,也是你的先生,你这口没遮拦,让人听到可不好。”李文馨批评了弟弟一句,却并没有太生气,而是接着解释道:“庄先生只是思想太超前,他追求自由恋爱,他与他老师的女儿并不是情同道合,只是迫于老师的期望,不得不娶,况且他也不是休妻,而是和离,和离之后,庄先生还每月给他前妻寄钱,给生活费,庄先生已经做到他力所能及的事了。”
李文滔皱着眉,姐姐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可是又觉得哪里不对,反正跟姐姐辩论都没有赢过。
李文馨吩咐丫鬟让二号进来。
拿到二号的是刘管事,他也知道大姑娘的规矩,不过每次还是有些紧张,还掏出一张纸,挨个念,这也是大姑娘要求,如今她的管事都要识字,否则就不要。
李文滔不耐烦继续听,尿遁了。
他一个人到姐姐的院子里逛哒,脑子里还想着姐姐刚刚说的话,脚上踢着一块小石头,踢着踢着,忽然想到,姐姐说的不对,如果不情同道合,当初为何要结婚,既然是老师期望,开始都做了,为何后来等老师死了又要追求自由恋爱,还不如一开始就果断些,说来说去,还是不够果断,反正他就觉得庄先生不好,不过也不愿意跟姐姐辩驳了,跟姐姐说,一定又会被姐姐驳回,姐姐总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