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预见严胥会和我撇清关系,他的事业不允许他爆出这样的丑闻,如果我真的是八卦记者写的小明星小模特,那不算什么,甚至会有大批人冒出来帮腔。可我是个鸭,这比亿万富翁街头招妓更难听。也许大家会宽容严胥的性取向,但他们不会宽容包养一个鸭。
我在听讲座的时候全程走神,途中又给严胥拨了几次电话,依然无法接通,他在避现在和我接触。
我愤怒也无奈,我甚至无法责备严胥,他只是在保全自己而已,谈不上对错,他手下还有那么多员工,不能因为我这点小事影响到大局。
我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
彭教授在讲台上激昂澎湃地演说,他说中国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性盲,认为性就是发生在两腿之间的那点隐晦的事,其实不是,性的意义远远超过这,它涵盖了人类情感,人类发展、人类进步的方方面面。我们的性教育落后太多,孩子在青春期至少得不到正确有效的性教育,所以那么多初尝禁果的少男少女不懂保护自己。
他讲,这是个真实的事件,一位女士被歹徒qiáng_jiān,事后丈夫与这位女士离婚,理由是歹徒在qiáng_jiān她的时候她竟然给了歹徒一个避孕套。
彭教授嘲讽那位丈夫不懂得什么是保护自己,是个十足的性盲:“所以,在座的各位女生,随时在钱包里准备一个避孕套,当碰到这种极端情况的时候递给他人,即便他要伤害你,但至少你自己要做到最基础的保护。”
礼堂里静默了几秒,被彭教授惊人的言论震撼,随后年轻人站起来鼓掌,也有些不敢苟同的嗡嗡议论。
有人大喊:“同性恋你怎么看!”
我听到周围有人小声念叨红石集团的老总云云。
彭教授在他的电脑上打开一个ppt,翻到一面,那上面是一张数字表,从1到9。
“首先,我要说明,同性恋是一种正常现象,我不否认后天环境有影响,但绝大多数同性恋是天生而来。而且,这世界上绝对的异性恋和绝对的同性恋是极少数。”
他指着那张幻灯片:“假如1是绝对的异性恋,9是绝对的同性恋,那么大多数异性恋的取值大概在2-3之间,大多数同性恋的取值应该在7-8,就我个人,我应该是3这一类。”
“那你对同性恋传播艾滋病怎么看!”
“这是无稽之谈,只能说不安全性行为是传播艾滋病的主要原因,如果真的要责备,最该受到责备的是中国目前的性教育观念和对这种话题避而不谈的态度。”
我听得认真,突然被撞了一下,身边冲出一个男人,他手里拿着一个塑料桶,骂骂咧咧地朝台子上冲去。
“不要脸!宣扬这种恶心的东西!邪教!孩子都被你给教坏了!”
一桶屎尿被他泼到彭教授的身上,现场混乱一片,我被积压的怒火和憋屈突然就被这个男人点着了。
“我操你妈!”我不知道我到底骂的是谁,但我朝他冲过去,挥起拳头。
等我被警察扯开,那人已经被打得满脸是血,缩在地上呻吟,我还发疯似的往那边冲。
警察拿警棍抽了我一下,把我铐上,押着上了警车。
注:文中出现的彭辉教授真名彭晓辉,华中师范大学教授,《拂去尘埃见本性》这个讲座是真实的,文中的内容为我杜撰,但是泼粪事件是真的
21.
前些日子,我在微博上看到一条新闻,102岁老奶奶的愿望清单上有一条是“被逮捕”,社区的警察为了完成老人的心愿,把她铐起来,搀扶她进警车,到警局,去审讯室看看,再参观办公区。
我体验了一样的殊荣,被押送到警局,戴着手铐,做了笔录,警察反复地问我是否打了谁谁谁,为什么要打他,用什么工具,什么方式,殴打他多长时间,之前是否认识,有没有积怨……我还做了尿检,被查户口似的把我祖宗八辈给关心了一遍。
当晚我被移送上南区拘留所,以扰乱治安罪为由,判处5日拘留,罚款500。
“家属电话。”警察问我。
“没有家属。”
“工作单位电话。”
我自暴自弃,把李流的手机号报了过去,不然要我去登记严胥的号码吗?
“把随身物品放这个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