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他现在?”
“我能让他怎样?他不过就是赌我的态度。上个礼拜,让他来开三次会,他也就明白了。他不来,还想拖,拖到表决期过,干脆在家朝自己捅了两刀。我带他去医院包扎,完了抬也把他抬去。俞见伟上会指控他枉顾国家利益,勾结国外反动势力,这会儿就在杨公馆受审。”梁鸿骏摇头冷笑,“就在家里让人请走的,走前还不知道从哪摸出本宪法,高高举着,问在场的谁敢动他,真是能耐了。”
罗小云腾地站起来。“我要去见他!”
“我来跟你说这些,只是好奇我的儿子,为什么会迷上一个男人。现在倒是有点能理解了。我也不会像那些愚昧的父母一样,认为是你诱惑他。梁朔是个什么性格,我很清楚。我也不会拦着你。我只是想告诉你,这次对梁朔的打击恐怕很大,他还是没懂国家权力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监察署的独立,究竟是怎样的独立。这是我给他上的最重要的一课!他会由此重新塑造自己的世界观,我相信他重新站起来、迈步向前!当然,这之后,他也会明白,爱情不过是登峰沿途的一朵野花罢了。”
罗小云冷淡而愤怒的眼睛瞥过梁鸿骏的肩膀。“我想,您应该很久没跟梁朔交流过了。果然是父子,不管各自坚持的是什么,狂热起来,完全一个样。”他笑了笑,“也许他还觉得您为国家做出过巨大贡献,也有过英雄的时候。但在我眼里,您不过是个沉迷权力的丧家犬!”
“百花路37号。”梁鸿骏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条路边狂吠的狗,他淡淡道,“那个地方地图搜不到,但你可以搜百花路37号,就在那附近。你可以试试看。年轻人,不撞到墙是不会回头的。”
“如果这世上有谁能向我说教,那只能是梁朔。”他站起来,向梁鸿骏深深鞠躬。“谢谢你告诉我他在哪。”
33
杨公馆这个地方和普通机关看上去没有任何区别。就灰色门柱两边各站一个武装守卫,透出几分肃穆。
之前在梁朔家被撞青的地方现在还没好。当时是太着急了。这次他就问了一句怎么进去,一点不靠近,卫兵像是真正的石像,不仅听不见他,也看不见他。他不会再蛮横地要答案了,正左右为难,思考进去的方法,进出的人给他指路,说让去接待室登记。
他很顺利地,没受到任何阻拦地进了门。但在传达室一呆就是两天。
他请了年假,誓要见到梁朔。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冲动。明明在见过梁鸿骏后,也知道梁朔不会有事了。可一到晚上,想到梁朔不知道留下什么伤,会不会痛,又想到梁鸿骏的威信万一不管用了,梁朔真被指控叛国罪,再也见不到人,便像落入无底洞一样,浑身发冷冒汗,翻来覆去睡不着。
第三天早上,罗小云照旧在接待室待着。这里有几排椅子,一台饮水机,一张填表用的长桌子,墙上还挂了台电视,正播放最近大会的指示神。
这两天下来,罗小云发现这里来往人还挺多。一问之下,只是某些案件的相关人员,请来参与调查的。问到具体事项,都说得含糊,讳莫如深,多半是有保密协议。他们填完表,审核下,领个证就有人来带他们走,没见过什么嫌犯家属朋友。
罗小云试过以梁朔案相关人员的身份请求进去,但几次都被驳回。在这里等,无非是想待着看梁朔的亲友过来,无论如何也要请对方带进去。就这么过了两天。直到刘成山路过,人都进去了,略一迟疑,又掉头回来。
“探视不走那条道的,理论上这里不允许探视。”他跟罗小云自我介绍后,带着一块进去,“知道你要来,早让人放你进去了。梁哥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