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先行离去安排处理的刘公公,连应不由有些疑惑,为什么他感觉这个皇帝身边的首席太监对自己好的有点儿过分呢?简直、简直就像是对待一个正在受宠的妃子。
连应一惊,哎,他怎么会这么想,当真是……糊涂啊。
撇开这些有的没的,连应顺着之前刘安指的方向朝那个冷昕阁的偏阁走去。
话说刘安在安排好一切后就去了冷昕阁的正阁向当今圣上禀明了一切。
就如刘安所预料的那样,皇帝在听完一切后问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他可有事?”想着措辞,刘安很是谨慎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在他看来,这样的气节里跳湖里,身子再好的人也得染点儿小风寒,流个小鼻涕什么的吧,所以这也是他为什么建议连大人赶紧洗个热水澡的原因。若是连大人真的病了,陛下不得心疼死?你看现在上来就问这个问题岂不正好说明了这点?
师禹在听到连应跳下湖救了那个女人的时候就蹙起了眉,这个人真是……不知道自己的身子弱吗?居然还这么不顾自己,那个女人死了也不可惜。
“这件事你做的不错,现在带朕过去看看。”少顷,师禹开口道。
其实师禹本来是要找连应商量一些正事的,更多的也是为了能够……单独见见他,可现在这个时候什么都比不上知晓他的身体状况来的重要。所以难得的,这个自继位以来就沉稳淡定的年轻帝王在此刻有了一丝焦灼紧张之意。
啧,看吧,他做的果然没错。刘安在心里美滋滋地夸了一下自己,面上还是很恭敬严肃地领着这个面上淡然、内心不然的帝王向他安排的那个偏阁走去。
彼时连应还正在泡着温水浴,压根没想到那个他一会儿要觐见的对象此刻已经在外面等着自己了。不过他也知道不能洗太久,所以泡了没一会儿就起来擦干了身子,换上偏阁里本来就备着的素白内衫,只是刘安派人送来的衣服还在外间,故而他就穿着内衫很是自然地走了出去。
这么一出去,就看到了坐在桌边、姿态怡然的当今圣上。
还没等连应反应过来准备行礼时,就被一条迎面而来的白巾蒙住了脸,然后就感到有个人的宽厚温暖的大掌隔着白巾揉搓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一道熟悉的声音也在头顶上方响起:“头发还没干就出来了?也太不爱惜自己了吧。”
“微臣……”连应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捏紧,他应该把那只在他头顶“作威作福”的手给弄开的,可是却怎么都伸不出手,因为他一直都没办法拒绝他,何况此刻……他的内心深处难道不也是愿意的吗?
“这里没有外人在,不必如此自称,我们还是当初的好兄弟。”师禹说着垂下了眼眸,眸中晦涩难辨,只是那揉着湿发的手温柔依旧,另一只手则按着连应让他在桌边坐下,桌上就是送来的外衣,“把衣服穿上吧,别受凉了。”
连应听到他的话也没再说什么,而是默默穿上了衣服,静静地等着师禹帮他把头发弄干。
一时之间,屋内寂静无声,只有两个人的清浅呼吸交错响起,仿佛融为一体似的柔和静谧,让本来心里还有些烦躁、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