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操纵着巨大的机械而气喘吁吁。他的生命本来就到了尽头，全靠各种仪器支撑维持。再这么一折腾，更是接近了强弩之末。

“他就快死了，别……”瑟缇斯喃喃地声音被罗根捕捉到了，罗根理解她的苦心，便回钢爪，留下了老人的性命。

“我们走吧。”罗根环上瑟缇斯的肩，揽着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实验塔。

在他们身后，真理子从地上捡起原田留下的箭头，毫不犹豫地、充满怨恨地刺进了老人的咽喉。

这时蝰蛇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原田身受重伤，躺在一个视线的死角里。只有雪绪目睹了这一切。

她惊愕地说不出话来。她一直陪伴的大小姐，终究身体里流淌的是矢志田家族的血脉。三代人如出一辙。

俯视的角度让雪绪难以见到真理子的表情，只能听到她慢慢地说道，“爷爷早就死了，不是吗？那么多人都出席了葬礼，而且葬礼上还发生了黑道袭击的事件。恐怕全日本都知道了吧。”

“……是的。”雪绪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但是真理子说的的确是实情，让人无法反驳。

“你自由了。”真理子冷静地说道，“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好。”

“但是……”雪绪不解，除了罗根到日本来这件事是顺利的，后面的事情几乎就没有顺利过。现在的罗根比他们想象中，比矢志田市朗认识的那个罗根还要强大的多。根本不是他们可以左右得了的。

“等我执掌了矢志田家族以后……”真理子一脚踢开银武士的断手，她对这种机器人可没什么兴趣，“还有很多寻找永生的机会，但是你获得自由的机会，可就只有这一次了。”

真理子的声音消散在空旷的实验塔中，雪绪再也看不到她的背影。

*

瑟缇斯带着罗根回到了京都的房子。

罗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

“……你不在我就喝了一点儿。”瑟缇斯不好意思地说。和罗根在一起时间长了，她的酒量也锻炼的比原来大了不少。所以罗根看到被炉桌上好几个空瓶时一点都不惊讶，而且好几瓶还是酒含量在60%以上。

“一点？是因为喝醉了所以才被抓的吧？”罗根把空酒瓶扔进垃圾桶，清干净桌面，“还没到冬天就用上被炉了？”

“我冷。”瑟缇斯撅起嘴，跪在榻榻米上凑到罗根的跟前，“最近一直在下雨，好冷好冷，我要冷死了。”

罗根一手楼上撒娇小姑娘的腰，隔着单薄的一层布料，他手上的热度毫无保留地传过来，像一簇火苗，成燎原之势将这种温度蔓延到她的全身。

瑟缇斯迈开腿，跨坐在罗根的腿上，搂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我好想你。”瑟缇斯坦率地说。

“我也是。”罗根吻着她说道。

早上，罗根醒来时习惯性地伸手去揽身边人，却摸了个空。他睁开眼睛，瑟缇斯已经不在床上了。

这可是有点不对劲了。通常都是罗根比瑟缇斯起的早，他还要再花上半个小时哄她起床。

罗根走出卧室，看到隔壁的和室里跪坐着一个穿着浅粉底白色碎花图案和服的女人。如果不是金色长发这一重要标志，罗根都快认不出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