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欢送而去。坐上庄子竹给改装过的新鲜马车,太后回头看了一眼宫城,眼神中充满了眷恋。把窗拉来拉去欣赏了一番,给手中的音盒上紧了发条。
喜庆的音乐流淌而出,音盒里的缓缓升起的是太后亲手做的小黄鸡。看着小黄鸡随着音乐转动着圆滚滚的身体,太后自嘲一笑,对音盒说道:“好不容易哀家终于有用了啊!希望天公作美,保佑章国今年别再大旱了。”
说罢,太后又命人把偷偷用灰塑制作的一套马吊拿过来,在马车内和他的下人凑成一桌。宫人紧张道:“太后,圣上言明不能打马吊,这不好吧?”
太后兴奋道:“都出来了,还管什么宫规?哀家可是忍了十年了。你是哀家的人,出门在外你听谁的?哀家赢了不要你们钱,哀家输了照给,就是个玩儿,这行了吧。”
这有什么不行的?出发太山整整一月,旅途遥远,天天呆在马车里都不知道要闷成什么样。而且输了不用付钱,还能赢钱!三名宫人便和太后凑成一桌,开开心心听规则玩儿了。
太后这放飞自我的举动,传入宣恒毅的耳中,把宣恒毅都弄得哭笑不得。又深深觉得他的母后离宫祈福,是一件好事。甚至还有些怀疑,他母后出宫放飞去,加上去程一个月,回程又需一个月,或许母后都不想再进宫里来,不想再受这宫规管着了。
第69章喜脉
太后在去太山的路途中,能自由自在地打马吊,庄子竹这边也更自在了。不用每日去向太后请安,宫里他除了皇帝之外就地位最高,而且皇帝通常都听他,日子过得舒服得很。
不过相对的,太后离开了,庄子竹虽然自在,却比之前更忙了。忙的不仅仅是前沿物理署的事,早前太后答应过给两百多位后妃赐婚,现在这些差事都落到庄子竹的头上。
保媒不易,虽说一般两边的长辈谈好了就能同意,但这时代一成亲就是一辈子的事,和离不易,且皇后保媒的,庄子竹总得给求赐婚的双方考较一番。又请眼光独到的大长公主与晋阳王老王妃见过两家人,加之问过宣恒毅的意见,最后才写懿旨。
就今年三月来说,庄子竹总共赐婚五十三次,中间拒过三次赐婚。第一次拒绝是男方家的犯了事,刚被宣恒毅发落,宣恒毅不愿给予赐婚的荣耀;第二次是来求赐婚的哥儿被查出有孕,孩子的生父另有其人,属于欺瞒皇后,于是反而治了那位求赐婚的哥儿的罪;第三次是发现男方早在乡下娶了亲有了儿子,抛弃糟糠之妻实在为人所诟病,结果男方不但被丢了官,还被被治了罪,剥夺功名。
能查出这么多东西,全靠宣恒毅的暗中帮忙。不过最终被称赞的还是庄子竹,夫人们都赞皇后做事严谨,办事妥当,结亲的双方有问题都能被揪出来,能被皇后赐婚的都能安心了!
身负诰命的老夫人们听闻此事,纷纷拜托他们交好的大长公主、晋阳王老王妃等,邀他们一同进宫来求见庄子竹。他们倒不是马上就想求赐婚,就是提前来刷脸套交情,借着各种理由给庄子竹送礼。比如三月春天来了家里的桃花开得极好,晒干了做成花饼请皇后尝尝;比如家里的哥儿开胭脂铺子,给皇后送点胭脂,成色极好,请皇后评价一番;又比如家中的小辈去南边游历回来,带了不少新奇玩意儿,送皇后把玩之类的。
宋传智的母父宋老夫人也在其列,他并没有求赐婚,也只是来套交情。可庄子竹一见到他,就想起了梁雅意来,召梁雅意张文清他们进宫来叙旧一番。
多日不见,梁雅意还长得高大了些,他的肤色更黑了,手臂的肌肉维度甚至与宣恒毅的差不多。要不是没长胡子,庄子竹都要以为他是个健壮可靠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哥儿。张文清则没什么变化,看起来依旧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