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珍藏一股脑送完的?
“那给母后呢?给长辈呢?给有功之臣呢?”庄子竹笑了,接着拒绝道:“这么多宝物我也欣赏不过来,我觉得,最有纪念意义的宝物我已经到了,得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那随小竹喜欢吧,”宣恒毅问道:“小竹说的宝物是什么?”
庄子竹命人关上私库的大门,给宣恒毅带路,一路带到坤宁宫去。在寝宫的东边,有一扇冰花透明玻璃窗,在玻璃窗的窗台之上,放着两个红橘子。
一个是工部之中庄子竹学着做的加灰塑,一个是宣恒毅送的红玉橘子。两个橘子倚在一起,玻璃窗投入傍晚的阳光,洒下一片缱绻柔情。
而在窗台的另一边,还放着大婚当晚的合卺玉杯。一看到玉杯,庄子竹就不禁想起他们昂头接酒的画面,想起他们的初吻。大婚前不知道宣恒毅会雕玉,现在看到红玉橘子,庄子竹问道:“那只玉橘子也是夫君雕的嘛?”
宣恒毅“嗯”了一声。又说道:“这最有纪念意义的礼物,雕工也太差了些。”
庄子竹捏了捏宣恒毅的手臂,说道:“这样就够了,不用花时间雕玉,有空余的时间,还不如夫君多陪陪我。”
不止这样,庄子竹现在捏到的地方,在衣服的掩盖之下,可是有一道半米长的刀痕。虽说宣恒毅领军打仗所向披靡,但战场之上凶险玩万分,刀`枪专门对着主将刺杀过去,宣恒毅也弄得一身伤痕。宣恒毅早前雕玉划伤了手指,要是以后再这样,庄子竹宁愿他不雕了。
“好,”宣恒毅是应了,抬头看窗外天色已晚,又多添了一句:“小竹你还气吗?”
见宣恒毅今天又是送权力又是送私库的,庄子竹早就消气了,不过宣恒毅主动认错嘛,庄子竹就板起脸,说道:“说了晚上算账,我想好了。”
宣恒毅站得挺拔,内里却是紧张的,双眼盯着庄子竹,等待着发落。
“龙体是要好好保重的,出血这个嘛。”庄子竹则命人取了颜料画笔过来,又屏退众人,沾湿了毛笔,蘸了蘸红色的颜料。
宣恒毅口瞪目呆,喉结滑动了一下,问道:“小竹给我画?”
“对,拿出来。”庄子竹举起画笔,顾不上板起脸了,满眼都是跃跃欲试。宣恒毅别过头看了眼玻璃窗,小声道:“天还没黑,这”
庄子竹放下毛笔,去把窗帘拉严实了再回来。宣恒毅的脸都和庄子竹毛笔上的颜料一个色了,虽然最亲密的事都做过,可现在这样,宣恒毅却相当难为情。庄子竹见宣恒毅不动,弯腰亲了他一口,温热的呼吸呵在宣恒毅的鼻尖上,诱哄着唤道:“夫君~”
“……胡闹,”宣恒毅无奈又宠溺地望了庄子竹一眼,看到庄子竹这张还没张开相对稚嫩的脸,温言劝道:“这不是你的画布。”
“我知道啊,这是我的大宝贝,”庄子竹不假思索地表白完,又哄道:“拿出来嘛?就写八个字。”
宣恒毅和守旧的思想决战了好一会儿,终究是拿庄子竹没办法,把庄子竹的大宝贝取了出来。可这真的是太突破他的界限了,宣恒毅不禁闭上了眼睛。庄子竹没有马上写字,而是欣赏了眼宣恒毅现在的样子。
只见宣恒毅正襟危坐,上身龙袍整洁,交领严密地裹住脖子,头发也梳理得一丝不苟。可他现在脸色都比庄子竹毛笔上的颜料深了,别过去的侧脸轮廓英伟非常,紧闭的眼睛与那颤抖着的睫毛却泄`漏宣恒毅现在羞耻而又复杂的心情。
“很神嘛。”庄子竹垂下眼帘,赞了一声,开始提笔写字,又说道:“夫君,感受一下,看能不能猜到我写了什么字?我要开始了。”
柔软的毛笔尖细撩人,在那感觉最为敏锐的地方扫过,就想是被羽毛搔过一样,本来就很难忍了,还要故意集中力去感受,思考庄子竹写了什么字?宣恒毅抬起手掌,捂住自己粗重的呼吸,另一只手则紧握成拳,暗自忍耐下来。
本来觉得没什么,现在倒觉得,他家小竹想到的真是相当可怕的惩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