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骨觉着眼熟,就走近去看。
一根根横着的细长竹竿,穿起一缕缕细密的流苏。
有些编织着好看的花纹,有些顺着穗儿没扎,飘的到处都是。
执骨摸了摸,这些流苏在手里留下柔滑的痕迹。
“阿婆。”执骨喊了一声。
“哎。等等啊,马上就好啦。”阿婆带着编织的帽子,五颜六色,比她脑袋还要大上几分,身上衣服以桃红和黑色为多,脸上一笑就露出了褶子,许是多年风霜所至。执骨索性蹲了下来,在她旁边看她的手舞的飞快。
“阿婆,这是流苏吧。”执骨蹲在一边,眼睛都不眨的看着。这个就和栈衣带的发饰差不多,只是栈衣的那根更好看些。
阿婆这才留出功夫看了眼执骨,见是个俊俏的小公子,登时眉开眼笑。
回答道:“是呀。这个是我家乡流传下来的手艺,叫同心苏。”
“我只听过同心结。”执骨如实道。
“呵呵,没听过是正常的。我们家乡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跋山涉水走了很久很久才到了无邪的京城。我刚刚来的时候,编了这些一个月也卖不出一条,险些被饿死在这。”
“不懂得欣赏的人。”执骨哼了一声,手托起那些五颜六色的流苏,他说:“这个多好看啊。”
“呵呵。”阿婆摸了摸执骨的脑袋:“要是大家都和你这么想就好了。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其实啊,这个同心苏的意思和同心结差不多。只是在我们家乡,多是小媳妇儿给心上人编的,里头会编进一根心上人的头发,送了以后,就盼望对方能够和自己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阿婆笑了,执骨也笑了,笑了一半,忽然回头去看栈衣。
栈衣本见他笑,也朝他笑了几分。然而见执骨仰头后的笑意越来越淡,眼神也变得怒气汹汹,到后来瞪了他一眼。
栈衣微微愣住,但还没琢磨清楚他眼中隐藏的意味,执骨就转过头去了。
执骨问:“那现在生意好些了吗。”
“也没多好,一个月也就能卖出一条。”
执骨感叹:“那怎够生活!”
“无所谓啦,我老婆子能花多少,而且在我刚来京城的那一年,快饿死的时候,有个小公子啊,这般大。”她比了比高度:“就跟我坐着差不多高吧,一口一个阿婆,喊得可甜了,要我给他编两根最漂亮的流苏。”
阿婆一想起那个小娃娃,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我说好,给你编两根最漂亮的流苏。然后等我编完了,他拿走后,就托人给我送了好多好多钱,可把我老婆子吓的,也就是靠他留下的那些钱啊,老婆子我才活到了今日。”
“阿婆是遇到好人了。”执骨道。
“是呀是呀,那个小娃娃呀,生的真是漂亮,现在估摸着也就跟你们差不多大吧。”阿婆将视线移向韩栈衣,还特地对执骨说:“那个娃娃比你身后的这个俏公子,还漂亮!”
执骨笑看着婆婆,道:“阿婆,你也给我编一个嘛,我想要这个颜色的。”
执骨选了个颜色,与栈衣所佩戴的颜色一般,都是极淡极淡的烟青色。
阿婆连忙摆手:“哎,这个不适合你!”
阿婆说:“这个呀,适合他。”她指着韩栈衣,又从上头拿了条鲜红的流苏,给执骨看:“阿婆给你编个最好看的!”
那红色格外正,衬着执骨的皮肤好看的不行。
执骨点点头:“好啊。”
阿婆手巧,她自己说,一般一条流苏半柱香的时间就编完了,执骨这条,她一直细心的在编,花式也是繁复的,细小的针勾着走边,又不减少流苏的飘逸。
良久后,阿婆满意的对执骨摆摆手招呼:“来,阿婆给你系上。”
执骨将头低下,阿婆给他缠上那缕流苏,流苏的尾巴掩藏在马尾发中,只有动一动,才能看见里头的鲜红。
执骨臭美的照了半天镜子:“同心苏?”
“恩恩。”阿婆笑着连连点头,还说:“以后要是有了心上人呀,跟阿婆说,阿婆给你们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