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栈衣?”
抬头去看,才发觉屋中并无栈衣的身影。执骨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在帐中寻找,又掀开帘子冲了出去。
没有,没有!
“韩栈衣?!”如此多日,这是第一次,当他喊栈衣的时候,无人应他。
白日里他已受过一次惊吓,此时此刻,他再无力气接受事实。
可是找遍四周都不见人影,执骨颓然回到帐中,只觉得双腿已经毫无力气。此时此刻,不知为何,他感觉到心口一阵一阵的紧缩,而更深处,有种莫名的空落落之感。
没有熟悉的人,没有熟悉的声音。
他怎么忘了呢,那边就是无邪的阵营。而他,从来都是无邪的皇子。
拳头用力的砸在石桌上,轰隆一声震的四分五裂。有人想进来拾,可是看见将军面色铁青双眼发红的模样,吓得一步不敢踏入。
“呵。”执骨冷冷一笑:“你居然敢跑。”
好在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去愤怒韩栈衣的离开,他必须要在皇上没有到消息之前将此战打赢。爷爷昏迷的蹊跷。当天夜里,一番整顿与策划后,执骨率领八方军马冲向敌军!
杀的突然,杀的猝不及防。
黑夜里,刀光剑影。
火把照亮了一具又一具尸体,执骨在人群中寻找那个扎眼的四皇子。他手中的刀锋狂舞,斩下无数头颅。
战场上的战神从来不惧死亡,执骨生来就是这里的神明。他带领麟国的士兵疯狂的进攻,疯狂的厮杀。
黑暗中,只有刀起刀落时的光芒能照亮执骨的双眼,他带着血的笑容阴森又可怖。
他宛如死神,带走无数灵魂。
虎口已麻,而刀却不停。他深知,自己不能停。短暂的时间内,他必须要做完他能做的事。只有让他杀了无邪的统帅,他才能安心的在牢中度过下半生,亦或者死,也安了心了。
踏着尸体,饮着鲜血,执骨远远望着金箔遮面的人,冷笑而对。
就如同有了结界一般,无邪与麟国厮杀的士兵给他二人留下了足够的空间。那一刹那,就好像是两个世界。圈外,是地狱修罗,圈内,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二人打马纷纷上前。
一人黑衣黑靴,漆黑的戎甲散发着冰冷又高傲的光。
一人金衣金面,如若森冷夜空中一轮夺目的朝阳。
一人握刀,一人执剑。
执骨带着冷笑,面上沾了血。他举刀指向四皇子,声音苍冷:“说,你对我爷爷做了什么!”
那四皇子身形挺直,高坐马上望着他,一言也不发。
与当日的盛气凌人不同,他只是安安静静的望着执骨。纵使执骨已策马到了他跟前,刀尖就快没入他的胸口,他也无动于衷。
“呵。”嘴角勾出杀意的弧度,执骨眼中嗜血,毫不客气的一刀斩下!
那一刻“噌”的一声刀剑共鸣,震慑沙场,将黄沙掀起,气浪阵阵翻滚。
“我以为你不会还手。”执骨猛地松开手中刀,一掌拍向四皇子,左手突然从斜后方伸出,夺过刀柄,横斜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