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饿扁了的肚子,委屈极了。他这么金贵的身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罪。无奈看天,心想:卜哥哥什么时候能找到我呢。
为了元宝,二人奇怪的相处的还不错。
阿厌吃粥他吃粥,阿厌吃草他吃草,有时伙食好了就是些野兔子肉,反正鸡棚里的鸡是不让动的。眼睁睁的看他又瘦了一圈下去了。
韩风敢怒不敢言,自己又没什么力气,不会什么武功,这时才后悔当初为何不多跟着卜哥哥一起多学些本事,也不至于这般受制于人。
慢慢的,日子一天天过,在熟悉了这种生活方式后,韩风居然还长了些肉回来,而最近几日,阿厌就有些神出鬼没了。
这天夜晚,当韩风睁开眼时,就看见阿厌鬼鬼祟祟的离开了水镜村。
心下好奇,他也随着一同去了。
走了很远,到了邻村,见阿厌去翻一家人的篱笆墙,韩风小心翼翼的紧跟而上,从另一面墙上伸头去望。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两位老人。
没有见到什么稀奇玩意儿,就没那么神了。正准备离开,便听屋中人咳了几声,阿婆缓缓道:“又是六月十六了,唉,阿蛋儿不知现在过的怎么样,吃不吃的饱……咳咳。”
老爷爷叹了口气:“别说啦,这都多少年了,阿蛋儿他当初自己偷偷离开,就是不想咱们挂念,今儿是他的生辰,咱们别那么垂头丧气。也许他现在过的好着呢,没了咱们两个老拖油瓶,他一定生活的很好。”
阿蛋儿?韩风想了想,是谁?
老人眼神不好使,韩风却看见另一扇窗上微微浮动的半个脑袋顶。是阿厌!
如此!阿厌就是阿蛋儿?
一想至此,韩风竖起了耳朵。
“唉,是啊。阿蛋儿当初被咱们看见时,就躺在万尸坑里。他娘死无全尸,自己还被挑断了手脚筋,是个苦命的孩子啊。他懂事,从来不给我们添麻烦,有什么好东西都第一时间想到咱们两个老的。可是他十岁的时候,怎么就脑子不好使离开了呢。”说着说着,阿婆就抬手揉了揉发红的眼眶。
她的面容已是沟壑纵横,哀伤之中,眼角的泪珠被她拭去。
然而这话,听在韩风耳中,却是如雷轰顶。
他自幼活在无邪的皇宫中,不愁吃穿,从来不见丑恶,更不知世间险恶。本以为阿厌只是性格怪异,独自一人来往惯了,却不知道他还有这段过往。
这些时日对他来说已是难忍至极,阿厌他却……曾断了手脚筋,亦失了母亲。
韩风自幼心地善良,时常感性,这么一代入,内心的同情开始无限泛滥。也没想那么多,他蹭蹭的扭头就跑,绕着房子转了个弯站在阿厌的面前,那张脸上哭的满是泪痕。
阿厌正在打开窗户将那一包金银塞进窗户,见着风一般跑过来的韩风,差点吓的没抓住包袱。
快速的放好,然后扯着韩风迅速的跑开。
“谁要你跟来的!”阿厌凶他,凶的特别厉害:“你知不知道这么晚有多危险!”
韩风却是哭的厉害极了,他突然伸手抱住阿厌,嘴里呜咽:“呜啊!你怎么那么可怜啊。你要多少元宝我都给你!都给你!”
阿厌被哭的一愣,一掌推开他,怪异的对他上下瞅了瞅:“哭什么哭,我这不好好的。”
“我听见婆婆说的话了,说她捡到你时,你,你手脚筋全断了,你的阿娘也……”
“闭嘴!”阿厌又凶他:“别说了。”
他扭过身,往前走了几步,又小声道:“都过去了。”
“呜啊!”韩风哭的更厉害了。
那一晚,他俩深一脚浅一脚的回了鸡棚,阿厌走在前面,韩风跟在后面。
后来天太黑,阿厌怕他摔着,只好牵着他的手,领着他回家。
只是让阿厌感到奇怪的,是从那天之后,韩风就对他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