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睡觉吧。”
一边这么说着,三个人却还是一边等到了新年的倒数,扒拉着旺仔的爪子好一通揉,互相道过了新年快乐才各自回房。
海城禁烟花爆竹很久了,原本该是喧闹的大年夜反而安静得有些令人发慌。
“明天我就要走了诶。”叶远溪伸手拉上窗帘,回身看着靠坐在床头的余枫乔。
“嗯哼。”余枫乔手上捧着他的床头书,低着头淡定地翻着页。
他有点轻度的近视,晚上开着床头灯看书的时候一般都会戴着眼镜。金边细框眼镜衬着他有几分苍白的皮肤,显得格外不近人情。
蓝灰色的眼睛冰冰凉凉,捧着厚重的医学书籍坐着,活像是一幅画。
“余先生。”叶远溪光着腿从床尾慢慢向上爬,“余先生?”
“嗯。”余枫乔再翻过一页,修长的手指横在密密麻麻的字符上,看起来安静而学术。
“我没有书好看吗。”叶远溪的手指一点点从被子上划过,顺着余枫乔大腿的弧度渐尖往上,“余老师?”
余枫乔仍旧没有放下书,只是半抬起了眼睛。
镜片后头的蓝灰色眼睛像是一汪寂静而深邃的海洋,叶远溪像是能从里头完全地看清楚自己。
“我好看书好看?”叶远溪再问,这会儿已经两腿叉开,坐在了余枫乔的小腿上,姿势颇危险,“嗯?”
余枫乔笑了笑,合上书本,动作不疾不徐地把它放好。
再接着,他勾着唇角笑着取下了自己的眼镜。
一片凌乱间,床头灯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被不知道是谁的手按灭了。
两个人的喘息渐渐交错在一起,在冬夜的空气里显得烫得骇人。
一夜里,两个人几乎就等于没睡。
“真得走了。”翌日清晨,叶远溪正被余枫乔搂在臂弯里,闭着眼睛拍了拍他,“今天早晨就要去见导演的。”
“不行。”余枫乔动都不动弹一下,低着头别扭地靠在叶远溪的肩膀上,“不准走。”
“乖了。”叶远溪困意满满地打了个哈欠,“你老公出门赚钱去了。”
余枫乔稳坐如山。
“余枫乔,你给老子起开了!等会儿爷爷行李都拾好了!”叶远溪一脚踹上了余枫乔的小腿,自己站在床上随意地拽了件t恤穿上。
看见懵懵懂懂还坐在原地的余枫乔一头乱七八糟的卷毛,叶远溪忍不住上手狠狠揉了两把,接着捧着他的脸在他鼻子上轻轻咬了口:“行了,走了。”
余枫乔倒是拍过几张类似的海报封面图。
所有人幻想着他这样的男人的早晨就该是顶着凌乱散落着的蜷曲头发,穿着纯白的浴袍,站在阳台的栏杆边端着杯茶看着远处的风景。
谁会想得到他就会这样傻不愣登地坐在床头,一副没睡醒听不进别人说话的样子,乖得像个任人揉圆捏扁的孩子。
叶远溪今天要去见的就是许昌当时所说的那位老朋友。
他在之前和对方只是在邮件上交流过几次,因为不能过多地泄露电影内容,所以叶远溪对大致情况还是不甚熟悉。
在到了说好见面的私人茶室之前,叶远溪一直以为自己要见的应该是个和许昌差不多年纪的落魄艺术家。
可没想到,叶远溪刚落座,打开手机正想给小余同学发个信息呢,推门进来的人就让他大吃了一惊。
“你好,抱歉刚才路上有些堵,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