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珍被青楼扫地出门,在大街上流浪了几天后,遇到了一个人。
那人行色匆匆,头戴一顶斗笠,大半张脸都藏在阴影下,燕珍自己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一个不留神就撞到了他身上。
鼻孔里钻进了浓重的血腥气与药草的苦味。
燕珍忍不住惊讶,“咦”了一声。
被自己撞的那个人头也不抬,把燕珍推到一旁,自顾自地继续走了。
燕珍还没被人这样无视过,哪怕他穷得叮当响被老鸨子赶出来,也是恭恭敬敬地喊着“客官下次再来”满脸赔笑地关门的。
燕珍倔脾气一上来,登时就拧上了,一步追上去,扯着他的袖子问道:“你这人,怎么被我撞了道歉也不接受就走人了呢?”
白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一身绫罗,打扮得跟花蝴蝶一样,人又长得一副小痞子样,哪里有他家师弟一分风采,于是更加不客气,长袖甩出。
按理说,白年这一下,普通人都扛不住,肯定得滚得远远的,可是眼前这个小白脸只是后退几步,就稳住身形,一脸倔强地瞪着白年。
白年心道:“看不出,竟然是个少年好手。”随即起几分不耐烦,侧头道:“没关系。”
燕珍一怔,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是接受自己道歉了,不知怎地,好像自己被人当猴儿耍了一样,脸上腾地一下红了。
白年不欲多招事端,白衣教分舵在此处出了些乱子,他只能简单包扎了下身上的伤口,就急匆匆地赶过去,不想被这个少年给缠上了。
燕珍在他身后叽叽喳喳地跟着,满口嚷道:“你真是个好人,虽然打了我一下,但是功夫很不错,有没有兴趣跟我再比划比划?”
白年耐心用尽,用力把自己的袖子撤回来,身形一隐,眨眼间从燕珍眼前消失。
燕珍瞠目结舌,这是才醒悟到自己是遇到了真正的高手,不由地愈加兴奋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燕珍学着典当了一些身上挂着的珍宝,请了一群小乞丐吃了几顿好的,自己乐呵呵地蹲在乞丐大本营里当老大,没多久,就听到了那个神秘男人的消息。
燕珍初生牛犊不怕虎,居然就单枪匹马去闯了白衣教分舵。
一面往里冲,一面把前头拦路的踢飞,喊道:“叫那个戴帽子的出来!”
白年正往面上涂药,听到外头熙攘,就问了一句。
下头人无奈道:“教主,一个小孩闹着要找您,我们也不好把他怎么样。”
白年停下动作,回头一想,原来是那天路遇的少年,于是抬了抬眉毛道:“带他进来吧。”
他几下涂完药,重新用布条缠住伤口,只留下一张嘴还露在外面。
燕珍一见他,就吓了一跳,指着他支支吾吾半天才道:“你,你的脸……”
白年歪了歪头,道:“怎的?”
“你是鬼吗?!”
“……”
听着他明显惊奇多过害怕的语气,白年手一抖。
“这就难怪了,你是鬼,所以才会那样忽然消失,我怎样也找不到你了!”少年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