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
宗远在电话那边也听到,他说:“天气预报上面说w市明天会下雪,记得多穿点衣服。”
钟意笑着说:“知道了,你怎么跟老妈子一样。”
“听话,不准说一套做一套,你那破肺不能感冒。”
钟意小声说:“你丫才是破肺。”
宗远在那头笑出声,他又用很温柔的声音,就像在他耳边:“宝宝,考试加油。”
后来还是磨蹭了几句,依依不舍挂电话。
两个人谁也没提自己所面临的压力和困境,努力传达着最好的一面,想要给对方最大的勇气和最坚强的爱情。
第二天五点半就有同学设了闹钟起床,几个人的动静陆续吵醒更多人,六点钟几乎所有学生都醒了。
八点开考。他们画室的人七点钟就到了学院门口,这时候已经等候了不少学生,他们根本算不上早。
阴冷天气淅沥下着小雨,周围全是黄色的警戒线,所有学生都被封锁在外面不得靠近。
雨越下越大,四十多分钟的等待,考点周围几乎全是家长老师和艺考学生。
等七点五十开考场放学生进去时,不少人的衣服都被淋湿,能遮雨且离自己考点近的地方空间实在有限,就算带了伞的,脚上鞋子也差不多湿透。
钟意今天穿了一双运动鞋,进考场时每走一步就感觉到袜子和鞋里的水会漫出来。
教室里更加阴冷。
三十多号人一个考场,画位挨着画位,可一天的试考下来,他身上和鞋里的雨水干透,下午去接水画水粉,手一碰到水,只觉得冰地刺骨。到后来用吹风机吹干水粉时,开着的暖风沾到身上,才察觉一点热气,却带来更多的寒意。
一天考试无比糟心地结束。
就这三幅画,能决定一些学生一生的命运。
钟意拾好东西走出教室,他所在的教学楼离他要出去的南门最远,他站在一楼,在包里翻出手机开机,立马到李知月的一条信息:【我和你周老师他们都在南门门口,考完出来到这边来。】
外面雨在下午两点多钟就已经停了,现在正飘着小雪。
西北方向的风刮在脸上,钻进颈子里。
钟意站着,被恶劣天气冻得生生打了个冷颤。
两张晚上七点二十分回安市的火车票。
一路上mǔ_zǐ俩都无多少言语,钟意穿着一件短款风衣,里面一件薄毛线。她带着他去买了一件短款白色的羽绒袄让他换上,去捏了裤腿,更是单薄,又加了秋裤。他都乖乖没吭声。
要是以前,肯定是不愿意穿身上的。
这个年纪的小孩穿衣服都爱单,她带了这么多年学生再清楚不过。可自己儿子无论多大,在她面前始终是需要他照料周全的小孩子。
她即使再伤心难过,爱他始终是母性本能。
晚上十点多才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