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想我了,问我想吃什么,要给我寄。宗远,大奶奶要是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她会不会就不喜欢我了。”
“我有时候想告诉每个人,有时候又很怕别人知道。”
酒后吐真言。
他并不是无所畏惧。小时候被亲人恶嫌的经历和单亲家庭的环境都让他比常人更敏感。这些年来他总和周围人保持一种平衡关系,不深交,不交恶。
宗远的出现打破了他所有待人处事原则。他过度依赖他,以他为中心。
从懵懂地回应告白到如今的非他不可也只是经历了一年多的相处印记,可他一点都不想改。
“要是你能变小就好了。”钟意拿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小。我就能把你揣在画包里面,走到哪都带着,每天都能看到。”
宗远揽着他腰让两个人胸膛相贴,他亲他额头,轻声说:“不要怕。”
钟意恩了一声,裹着暂时的安全感和满足欲就这样靠着宗远睡着了。
很累。
完全陌生的环境,需要重新打理的人际关系,高考临顶的紧张,和只能藏着又想宣誓主权的爱情。
他心里压了很多东西,一个下午的放松,又在酒的作用下回弹了成倍的重量。
一夜好眠。
钟意醒过来时,整个人都窝在宗远怀里。厚重的窗帘遮住外面光线,他伸手去摸灯柜上手机。
一看时间,已经早上六点多。
在画室集训的几个星期习惯了五点半醒,磨蹭二十分钟起床,在六点半就必须坐在画室画画。
他不太记得昨晚回客栈以后的事。
他轻轻挪动身体,从宗远的怀抱里退出来,身上还是昨晚的衣服,被剥了外套,身上就剩这件打底背心和内裤。
蹑手蹑脚地下床钻进卫生间。
开了淋浴放热水,钟意一边嘘嘘一边在回想昨晚的记忆。
在他印象里,每一次醉酒后早上都是起不来的,他会缠着宗远做爱。今年给他过生的那天晚上,宗远还无耻下流地录了音,第二天上午他光是听了开头就已经脸红耳热地把自己埋在枕头里当鸵鸟。
放完水每天惯例晨勃的唧唧还半硬着,不能完全适应的高强度画画集训生活让他又累又忙,这一段时间都没有自己用手纾解过。
钟意脱掉身上最后布料,进入淋浴区,热水撒到身上,只觉得浑身舒爽。
升腾而上的热气把整个淋浴区的玻璃蒙上一层水雾。
卫生间的门从外面被推开,裸着上身的宗远走进来。
马桶抽水声响,宗远又到洗脸台挤牙膏刷牙洗脸,就像没看见正在里面洗澡的人一样。
钟意关了淋浴,全身赤裸着趴在玻璃上对他吹口哨。
见宗远不理他,又抬手敲玻璃,非要引起他注意。
镜面上的雾气被他用手抹开,全身被热水蒸的有些发红,连眼睫毛都沾满湿漉漉的水汽。
宗远转过身看贴在玻璃门上的钟意,隔着这块阻挡物摸他脸:“还睡不睡觉了?”
他摇头,缓慢地眨了几下眼睛,想把睫毛上沾染的水汽弄下去,隔着玻璃对着宗远的手亲了一下。
宗远说:“别洗太久。”他说完这句话就留钟意一个人在浴室,迈腿走出去。
欲求不满的人气哼哼推开玻璃门,找到浴巾把身上随便擦了几下,又从柜子上把另一条干净的浴巾别在腰腹,走出来望见宗远正趴在床上弄手机,他一个泰山压顶扑了过去。
浴室的色诱居然没成功。
钟意身上带着湿润的沐浴乳香气趴他背上咬他肩膀,拽他耳朵。
宗远说:“睡了一觉被打回原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