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湮又沉默了好会儿,眼眸向下,看起来像是在回忆,半晌开口道:“记不得了。”
“啥啥啥?”岑言完全懵比。
“回家吧,”灰湮却转过身,迈开步子。
岑言只能急忙跟了上去,她虽然现在好奇得不行,但也知道这不明所以的关系是让她呆在灰湮身边的机会,能呆在boss身边,就是现下最好的情况了。
就把这关系当成是上天好心给她开了个挂吧。
这样一想,本来围绕在全身上下的疑惑才得以微微松散。
她开始打量现在身处的周围。
boss家什么的,估计又得是个豪宅吧?
然后怀揣着这种想法的岑言便看见了眼前处于竹林中的一间古朴的小木屋,以及小屋外围那圈非常接地气的篱笆。
这……
她又看了眼自带狂狷暗黑气质的灰湮,看了眼他没有一丁点儿表情的脸,简直是与这种田园文雅的住所格格不入啊…
怎么感觉有点反差萌?
她跟着灰湮走进篱笆院子,院中什么都没种,唯有几颗孤单的野草在风中絮絮飘开。靠左位置有张像是竹子制成的靠椅,椅旁是一口枯井,上面爬满了青苔。接着进了小木屋,屋里一股淡淡的木头香味,居然有些好闻,其中东西也不多,厅间只有一张大木桌子以及几张小木凳子,摆放的整整齐齐,看上去干净利落。
灰湮指了指左手处的一间里间,朝她说道:“你的房间。”
岑言应了声好,便走过去推开房门,出乎意料地看着房中从铜镜柜台到架子床居然应有尽有,布置得也和寻常女子闺房一样,看上去是相当用心。
她回过头磕磕巴巴地问灰湮:“你…你布置的?”
灰湮答:“不是,敖空弄得。”
岑言不知道这个敖空是谁,但听到灰湮的话心里竟有种稍微松了口气的感觉,她觉得自己今天不能再接受更多的反差了,原以为这世界的boss会把她的头当保龄球扔着玩,没想到来了过后才发现这位boss不仅不杀她,还被她当成妹妹一样爱护着。
她到现在都没从这反差中走出来。
她走过去踮起脚拍了拍灰湮的肩,先是叫了声:“灰湮啊。”
灰湮抬了抬眼皮,他好像对这件事有种谜之执着:“要叫哥哥。”
岑言:“……”
岑言:“…哥哥”
灰湮眼皮又垂了下去,看不出来表情,但岑言总觉得他很满意。
“什么事,”灰湮道。
岑言想了会儿,这才想起自己刚才想说什么:“咱屋里有没有啥吃的啊…怎么感觉连灶房的影子都没看到呢?”
她关心极了。
很难想象没有吃的会是怎样一种状况。
灰湮却说:“没有。”
岑言反应过来:“哦对,你又不用吃东西。”
随后又指了指自己鼻尖,对他说:“可是我得吃东西诶,我是个人类,人类不吃东西会死的。”
灰湮听后看了她会儿,应该是在思考该怎么办,接着伸手揽过她的身子,突然又将她扛了起来,几步走出木屋。
岑言觉得不能让他养成这种注孤生的习惯,于是拍了拍灰湮的背,试图让他理解:“喂喂我跟你说,没有一个哥哥会这样扛着妹妹走的,先放我下来我们好好商量下行不?”
灰湮顿住脚,将岑言轻轻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