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系所的审查,才有资格进入该大学。
如果可以重来,他宁可那个人不曾响应他的期待,情愿分开两地做一辈子的朋友,也好过他在一夜未眠的清晨独自去给对方扫墓。
他后悔让对方跟自己上同一所大学,最后悔的,是他压抑不住喜欢那个人的冲动。
那夜,他们都喝了点酒,两个人窝在他宿舍的电脑前边聊天边看电影,电影演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是他望着对自己笑容灿烂的男孩,不自觉地倾身上前。
一个吻,毁掉了自己在对方心中全部的信任,毁掉了他们的友谊,也毁掉了对方的人生。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对方脸色惨白得像看见鬼般惊吓恐惧的表情,而对方剧烈的反应同样让他很受伤,但是他努力让自己笑着,笑着对那个人说这只是个玩笑,他用不着这么害怕,可是他却再也挽回不了崩塌的一切。
那时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个吻就可以造成对方如此巨大的恐惧,起初他仍然试着挽救局面,发讯息道歉告诉对方真的只是玩笑,他不会再开了。
好几次他直接去对方的宿舍房间找人,换来的不是闭门羹,就是闪躲着请他离开。
好不容易在他无数次诚心诚意的道歉下,对方终于答应与他见面,但是再也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他们相约的地点不是在快餐店就是在超商,仿佛只有约在公共场合对方才能安心。
这样的状态维持了半年,那时的他们就算见了面也没有话题可以聊了,他看着再也不对他笑,总是冰冷响应的那个人,告诉自己是应该要选择放弃了。
于是他找了一天将对方约出来,坐在人来人往的快餐店中,红着眼告诉他,自己确实不是开玩笑的,但是既然他这么抗拒,那么再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最后,他在那个人面前删掉了他的手机号码,表示再也不会主动联系他,祝福他日后前程似锦。
回到宿舍之后,他躲进房间的浴室里大哭了一场,吓坏同寝的所有人,室友们纷纷围到浴室门前关切,要他千万不要冲动不要做傻事。
一得知他只是失恋,马上集合群众力量挞伐是哪个不长眼的贱婊子敢甩他们的资工王子,更有人冲出去买了两打罐装啤酒回来,准备义气相挺一起喝到天亮。
那天他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心死了,就这样边哭边喝地跟同寝的三位室友出柜了,看着室友们茫然不知所措的脸,他什么形象都不要了,叫骂了句:“操他妈你们怕个屁,老子才看不上你们的小鸡鸡!脱光老子都不会硬!”
立刻就激怒了众人,其中一个室友还真的不服地脱了裤子证明他是大鸡鸡,结果被他盯着看了好一阵就又孬种地起来,捂着裤裆活像遭受到性骚扰的小媳妇,结果陈慕杉的结论却是:“你小子,割过包皮吧?”
如果不是因为他失恋,只怕那夜会惨死在室友的拳头下,但也所幸有室友们的相伴,失恋的第一夜并没有想象中的难熬。
之后为了走出单恋无果的伤痛,他开始泡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他相信自己总会遇到下一个让他心动的男人。
结果他还是很不争气地找了个与那个人外形气质相似的男人交往了,或许他对男人说不上很喜欢,但至少不让他觉得讨厌,更何况对方是个很不错的人,他在男朋友的引导下第一次体验到同性间的性爱,然而那天他却还是哭了,只因为男人终究不是那个人。
自从失恋那天后,他也不再隐瞒自己的性向,几乎全男宿都知道他爱男人,他的男朋友总会在宿舍门口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