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

江措点头，走回显示器前，喊道：

“开机。”

第二条的效果明显比第一条好很多，不管是叶司屿的害怕，还是对檀故的抗拒，以及隐隐绰绰的眼神，都让檀故吃惊他的进步。

关机后，叶司屿立马垂下眼帘，嘴角瘪着，看大家都纷纷拾东西进行下一场，他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

江措给人拿了衣服过来，披在叶司屿身上，叶司屿抬头，江措看着他的目光终于有了点温度：

“试拍很成功，下一场正式拍摄，不要让我失望。”

叶司屿怔了怔，嘟了嘟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嗯了一声。

叶司屿的第一场戏是上车后对司机道谢，拍了四条之后，江措拿起手边的扩音器，语气有些冲：

“叶司屿，你是一个人被丢在半道，这时候有人愿意载你，你应该是劫后余生的感觉，不是小心翼翼去跟人家说谢谢，而是整个人都明朗了。”

叶司屿看着不远处坐在显示器前的江措，急得脸都红了，他进入不了状态，灯光摄像录音都要一次次跟着他，大家都安静的等他成功的演好，没有人说话，现场安静的只有江措说他的回音，他一个人站在众人的注视下，指尖开始发抖。

江措穿着大衣戴着帽子，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叶司屿能想象到老师肯定很不耐烦，他紧张自责的走回原位，等着江措喊第五条，不料江措却站起身，朝他走过来，对其他举着设备的人道：

“大家休息五分钟。”

然后拉着叶司屿进了导演休息室，叶司屿坐在沙发上咬着下唇低着头等江措的责骂，江措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声音裹着寒冷：

“抬头。”

叶司屿抬起头，怯怯的看着江措：

“老师，对不……”

没等叶司屿说完，江措就打断了他，声音依旧漠然：

“叶司屿，当你发现你周围除了你没有同性恋的时候绝望吗？”

叶司屿顿住，半晌，眼睛突然红了，他不知道江措为什么说这个，江措眨了眨眼：

“那当你发现，你的同性，我，也是同性恋，甚至愿意和你接吻上床，你是什么心情？”

叶司屿嘴角颤了颤，他眼角红着，有些不知怎么开口，声音带着颤从喉咙里发出：

“开心。”

“仅仅是开心？”

叶司屿张嘴，他不知道怎么形容那样的心情，开心的三伏天也愿意在大太阳下奔跑，开心的愿意在暴雨中的泥地里打滚……

江措皱眉看着他想，两分钟后，小孩儿目光迟疑的看向自己，江措脸色好了点：

“找到感觉了？”

叶司屿点头，他不知道那种感觉对不对，但那是狂喜的，生命重新被赋予了意义的感觉。

回到拍摄现场，江措看着显示器，喊了action。

叶司屿略微带着气喘跑上大巴车，跑动的动作有些大，目光里裹着激动和明朗，他声音有些颤，但丝毫不把声音压着，感激兴奋的看着司机：

“谢谢您愿意载我！”

司机点头，说了句不客气，叶司屿脚步轻快的走向大巴车内部寻找座位，短短几步路看着所有乘客的表情都是欣喜而快乐的，接着找到一个空位，力道满满的坐下，把书包抱在胸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眼中终于流露出轻松。

“卡！这条过。”

随着江措的声音，大家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活动筋骨，有几个友好的还上去拍拍叶司屿的肩膀，告诉他演的不错。

叶司屿听到江措的声音之后就有些不住，朝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