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呕出一口血,侧倒在地上重重地喘气,豆大的汗水一颗接着一颗往外冒,脸颊已经肿了,太阳穴火辣辣地痛,腹部的肠子就像被死命拉扯一般痛得难以招架,他抬眼看着刘沉锋,在对方的眼中只看到毫无生气的冷漠与乖张的狂暴。
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捂着剧痛的腹部,企图站起来。
如果能站起来,他不会还手,只会选择悄悄离开。
刘沉锋太厉害,机关里没人打得过他,就连祁飞也没有胜算。
但秦徐想走,却不是因为打不过。
而是不想与他打。
这个男人的神已经崩溃,那些过去受过他好的兵,在遭遇他的拳脚时无一例外选择了宽容与忍让,秦徐也不例外。
战士向强者低头,不是因为懦弱,只因那人是他们的战友!
秦徐站起来时步子不太稳,向右边晃了晃,身子明显颤抖,却强忍着痛往后退。
然而刘沉锋酒疯正盛,根本不给他逃脱的机会,抡起右拳再次向他挥去。
他痛得头晕目眩,根本无法躲开,紧步往后避让,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铁一般的拳头带着风声袭来。
但这一拳没有落在他脸上。
一个人影像闪电一般从旁袭来,飞踹在刘沉锋身上,刘沉锋躲避不及,被结结实实踹倒在地。
韩孟站在路灯下,目光像一柄盛怒的剑。
秦徐听见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恶狠狠的话“我操你妈的!老子的人你也敢打?”
第26章
刘沉锋一摇一晃从地上站起来,逆着光的身子像一座高高隆起的山峰。他脸上横着一道狰狞的伤痕,两眼充血,杀气带着血光喷薄而出,直扑挡在秦徐身前的韩孟。
秦徐捂着绞痛难忍的腹部,一手按在韩孟肩上,汗如泉涌,哑声道:“别打,走!”
韩孟却头也不回,丢给他一张锋利而冷漠的侧脸,“走个屁!”
刘沉锋的指骨发出清脆的活动声响,方才还酒气熏天的醉汉似乎突然清醒过来,只见他身子飞速一闪,右拳如同几十斤的铁锤一般砸向韩孟。
韩孟身姿一矮,右手迅速将秦徐往后方一推,余光却见秦徐瞳孔猝然紧。
凌厉的剧痛从肋骨下方传来,冷汗顿时如雨下。
他躲过了刘沉锋闪电一般的右拳,那自以为聪明的矮身避让却恰好撞在对方隐藏其后的补拳上。
他喉咙中挤出一声嘶哑的“操”,踉跄着后退,却见刘沉锋那抬起的右腿就像鞭子一样朝自己甩来。
腹部硬生生接下这记腿鞭时,他只觉五脏六腑都已经被搅成了一团稀泥。
鲜活的疼痛像海浪一般涌向全身,他整个身子剧烈颤抖,喊都喊不出来。而刘沉锋没有罢手的意思,快步向他走来,右腿抬起,眼看又是一记猛踹。
但没顶的疼痛没有降临,秦徐一把将他摁倒在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这致命的一脚。
血从秦徐口中喷出,韩孟眼角一张,嘴唇颤抖着动了动,抓着秦徐的肩膀喊:“草儿!草儿!”
秦徐半睁着眼,重重地喘着气,嘴角全是血,动不了,也说不出话。
刘沉锋怪笑一声,还要继续,拳头已然捏紧,不远处却传来一声突兀的枪响。
祁飞朝天鸣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