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静连忙在心底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缘空也立刻竖起了掌来。其他人噤若寒蝉,有样学样地双手合十。却见领头的和尚见怪不怪,立掌行礼,缓缓地道:“浮屠阁不曾有魔,唯有佛。”
“思惑法师不忍后世对净莲师有所误会,竟将一道佛身留在此处警醒他人,实在有大慈悲,大智慧。”善静待离开了那囚室,不禁低声感慨道。
缘空欲言又止,看了他好几眼,终究没有说话。
待得将所有人送出浮屠阁,领头那和尚忽地对缘空挥一挥手道:“这位师弟请留步。”
缘空一愣,跟上那和尚,却见那和尚从怀中取出一个匣子,交给缘空。
“这是”
“此乃净莲法师圆寂前所留之物,嘱托浮屠阁将此物交托给自在天缘空师弟。”
缘空将匣子打开,却见里面一串漆黑的佛珠,一十八颗,竟是同那人当年的兵形一模一样。那匣子里还有一句话,一看便是草草写成,缘空都能想到那人写时是怎样一番惬意而不耐烦的模样。他想必就不正经地坐在那蒲团上,蒲团放在窗边上,他看着外面的鹤,架着自己的腿匆匆落笔:
小和尚,我欠你一串佛珠,还给你了。
第220章直到世界尽头
“须菩提!于意云何?佛,可以具足色身见不?
不也,世尊!如来,不应以具足色身见。何以故?如来说具足色身,即非具足色身,是名具足色身。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可以具足诸相见不?
不也,世尊!如来,不应以具足诸相见。何以故?如来说诸相具足,即非具足,是名诸相具足……”
斗室里一片昏暗,金刚经的声音断断续续,从沙哑的喉咙里一点点淌出来。
白发的男人瘫软在蒲团上,衣襟汗湿,浑身痉挛。他的手里捏着一部竹简刻的经,手指指尖已是发白,却没有松开经书。
他的对面盘腿坐着一个和尚。那和尚比俗世的公子更为俊俏,眉目深刻,面孔里透出一股肃然。
“啊……”白发男人呻吟了一声,从肺腑里呼出一口气,然后松开了手指。那经书从他手指尖上滚落下去,只听到男人低低地有气无力地叫唤道:“水……”
盘坐的和尚睁开了眼睛。
“你还需再忍忍。”
白发男人的脖颈上有金字一闪而过,他虚弱地眯开紧闭的双眼。那双眼睛已不是最初那般血红。他用那双暗红色的眼睛盯着起身去取水的思惑。
思惑穿着白色的袍子,同他一样,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