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司宇被萨那满脸的血吓了一跳,从血迹的喷发状态就可以看出箭头在身体里的深浅,陈起竟然也能做到面不改色,司宇不由多瞟了陈起两眼。
他快四十了,是个老男人。
嗯,是个很有魅力的老男人,司宇自己就只比陈起的女儿大几岁。
不得不说,当初陈起的出现给他泥泞般的生活带来了一丝曙光。
那个时候蓝息远在凯瑟城,一点一滴的累积钱财实力。他身陷王宫,不得自由,整日要面对司昊mǔ_zǐ,生恐一个不慎就会命丧黄泉。他小心翼翼地讨好先王后,低三下四的跟司昊周旋,这两个人每天让他如同生活在地狱中一般。
那段日子,司宇最盼望的就是一年一度的祭祀盛典,因为每到这个时候祭司大人就会回到王城,会给他带来蓝息的信。
后来陈起出现……
现实太残酷,他从一开始就打着利用陈起的主意,所以他从未去想过陈起当初为什么就愿意让他利用。
这个男人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爱他什么?这副皮囊么?
楚玉都要被萨蠢死了,气得特想把手里的药膏子摸他脸上。
萨却朝楚玉努努嘴,示意他看司宇。
卧榻上,司宇真看着陈起的侧脸发呆,秀美的眉头紧皱,十分纠结不爽的模样。
“唔……”
楚玉手上的药刚摸上去,陈起就忍不住闷哼了一声。霸道的药力以最快的速度渗透进血液和肌肉里,血止住了,陈起感觉到伤口深处火辣辣的疼,就仿佛全身的生命力一起聚集到了伤口处,同时发力,用最强悍最快的速度,生拉活拽的把裂开的血肉筋脉用锻造般的强硬手段融合在一起,他生生痛出一身汗来。
楚玉和萨帮他包扎好伤口,他才终于吁了一口气,古铜色的肌肉上明晃晃的,一双深邃的眸子扫向旁边的司宇。
司宇正盯着他脖子上一颗汗珠猛瞧。
那颗汗珠是从头发林里滚出来的,在灯光下闪着透明的光泽,调皮的顺着陈起因为吃痛而青筋凸起的脖子滑落下来,最后流进他深深凹下去的锁骨窝里。
司宇是靠在榻上的,因为角度的关系汗珠流进锁骨窝后他就看不见了,陈起转头的时候他正伸长脖子猛瞧呢,结果被逮个正着。
“有那么痛吗?”司宇冷了脸,与其不屑,除了陈起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恼羞成怒。
陈起很好奇他在看什么,不过这个问题不好当着大家伙的面问。
这段时间司宇每天都会遭遇一番陈起刚才承受的那种痛楚,可以想象这个柔弱的人是如何忍过来的,也许正是因为他无情,所以他连自身的痛都不在乎了。
“我感同身受。”陈起说。
司宇移开视线,等楚玉洗了手,朝他招招手:“过来玉儿。”
“殿下有何吩咐。”
“这个人没有房间吗,为什么都挤在我这里?”说完很不爽的扫了陈起一眼。
蓝息适时开口:“我跟国相大人还有要事相商,你们早点休息。”
等蓝息和陈起都走了,司宇冷下脸:“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耍的什么小把戏,哼。”
楚玉假装没听见。
天快亮的时候,一队人马进了城,为首的人胡子拉碴的,□□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
此人浓眉大眼,英武不凡,不是楚越是谁?
蓝息一夜没睡,先前跟陈起商量了几个时辰的后续事宜,刚躺下,就听雷森在外禀报,说楚越来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蓝息掀开被子一下子就坐起身来,身体比脑子的动作快,他一条腿已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