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玖兰枢看着他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上,终于还是忍不住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问道:“血蔷薇你带了吗?现在看你很少用它了,元老会袭击那天,你似乎都没往外拿?”
“带了!”锥生零没有回头,他已经清楚地感受到了来自背后的灼烈眼神。“我如今不用血蔷薇还能用什么呢?没有往出拿的时候,只是因为不需要而已!不用多想,我会回来的!”
说完最后一个字,他猛地开门,一步不停地走了出去。故意忽略了来自身后的幽幽叹息。
锥生零走后,玖兰枢洗完澡,就一直半躺在沙发上发呆,有些烦躁,还无端有些心绪不宁。
他将胳膊横在前额上,半遮住眼睛,开始深深厌恶这样的自己。
真是陷下去了呢,更可悲的是,还被对方发现了。玖兰枢想,唯一感到安慰的是,那人为人正直,虽然没有回应,却也没有因此嘲笑并打击他。可同样的,正因为如此,他也才越发放不开他。那人如今于他,便宛如最要命的□□一样,不管是一挑眉一抬眼,还是轻轻整理衣角的动作,都会深深地吸引他。甚至即使他躲在暗处,他都会忍不住分神去注意,尽可能想象他的每一个轻微的神情。
玖兰枢用胳膊盖住脸,觉得自己几乎是无药可救,可悲到有些可笑。那个人明明不爱他,所以他即使用尽心计,都不可能得到他的微微一笑。即使自己用尽力量去强迫,却只可能落得伤痕累累的结局。
所以,事到如今,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玖兰枢微不可觉地轻轻叹了口气,放弃吗?可是,自己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过这两个字。所以,也许是改变策略的时候了。
“枢大人?睡了吗?”
门外响起了蓝堂英的声音。玖兰枢从沙发上坐起,应声道,“进来吧!”
锥生零从学园里出来后,脚下健步如飞,直达目的地。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吹皱了一池春水,也仿佛吹走了一切烦乱的心思。锥生零莫名忆起旧事,想起了当年草原上的天高野阔,长河落日。那里隶属人魔边界,从不太平。却是自己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那时的自己率着一干部下策马奔腾其中,狂风卷大旗,千里烟尘起,弯弓射雕,当歌啸月。喝最烈的酒,赏最美的人。与魔族对峙,兵戈交接,血浇沙场,风云肆意,往来呼啸!
那是不知束缚为何物的潇洒恣意,那是纵横敌阵的壮烈从容,那是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豪情干云,说不出的畅快!
也就是杀戮能微微唤起他的热血,只有脱开学园里温润的风,才能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还活着。
如今的他,真的有些堕落了。本领不再,连本心都快被岁月淹没了吗?
锥生零忍不住轻轻叹出声来。
就这样一路前行,一路走神。以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