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局势已经很明显了,圣上布下这个局的目地就是削去阿哥们手中地权柄,清理刑部恐怕只是个开始,头前各部尚书大变动就已经埋下了伏笔,接下来圣上的动作只会越来越大,待得刑部清理一毕,只怕就该轮到户部、工部了。王爷心中得有个准备才是。这场变动之下,王爷在朝中的几个奴才乃是亲近的大臣只怕都难于幸免。”林轩毅一番沉思之后率先开口道。
嗯,看起来是这样子的了,老爷子前面的百般暗示大约是想安咱地心罢了,以老爷子今儿个地表现来看,老爷子的身体是有问题,不过并不严重,断没有马上就死了地道理,可也难说,心绞痛靠中医根本无法根治。一旦病情恶化起来也是快得很,妈的,硝化甘油这玩艺儿倒是能根治,不过咱是不是有必要送上?胤祚苦笑着摇了下头却也没有说话,按说身为人子,知道能治父亲的病之良药,自然是该赶紧去献的,不过这是天家。是政治,断容不得亲情在内的----胤祚跟康熙老爷子二十年的父子了,亲情自然是有的,不过面临着皇权政治这等大事时。亲情只能摆在后面。
邬思道皱着眉头道:“历河兄言之有理,不过现如今这个局面下,王爷还是不能轻举妄动,稳住好了,圣上要削权柄的话,就让圣上削去罢了,左右王爷在朝中的势力并不算大。倒霉的是会是三爷、八爷。当然。二爷、四爷或许会得点甜头,不过影响不到王爷地地位。玉露还是那句话。稳定压倒一切。再者,玉露以为圣上之所以要削阿哥们的权柄其实是心中已然定下了继位的人选,无须再多察看阿哥们的能力了,一旦圣上龙行大海之后,新君继位也能省下不少的事端,至于削权柄削到王爷头上其实不过是一种平衡罢了。”
平衡?嘿,咱家老爷子最喜欢玩的就是平衡,若是阿哥们都完蛋了,就剩咱一枝独秀,难免会影响到老爷子的地位,如此一来,老爷子就难于安神了,所以要削的话自然是所有地阿哥都削了。胤祚点了下头道:“不错,邬先生此言有理,依本王看来这应该就是皇阿玛的真实用心之所在,嗯,这也是皇阿玛为何一定要将本王扯进那个烂泥塘的根由所在,不过,本王以为皇阿玛的举措必然不会成功。”
林轩毅叹了口气道:“不错,圣上地用心虽好,只怕成功的希望不大,且不说大清祖制摆在那儿,就算没有祖制,以此时阿哥们的势力而言,已经不是圣上所能完全掌控的了,方灵皋误国误民啊。”
阿哥们收奴才、开府建牙这是大清的祖训,就算咱家老爷子看出这里头问题很多,想要改革已经是迟了,到了如今的地步,哪个阿哥手下不是奴才一大把,哪个不是跺一跺脚朝堂就得打喷嚏,要想将已然成了气候的阿哥们打回原形哪有那么顺当地事情。奶奶地,史书上说方灵皋机敏过人,惊才绝艳,全***瞎扯蛋,就咱跟他接触地这段时日来看,这老小子也不过是个阴谋家,水平也不见得高到哪去,至少比起老邬来还得差上一个档次的,玩阴谋,妈的,玩个屁,这朝局要大乱了。胤祚苦笑了一下道:“现如今,老三、老八只怕早回过味来了,皇阿玛的用心未必瞒不过他们的眼,这大乱一起,天下苍生可就得苦上一段了。”
邬思道点着头道:“王爷心系天下百姓的福祉,玉露着实感佩,正如王爷所说的那般,三爷虽未必看透了此局,八爷却是已然清楚了,否则十爷今日也不会演上那出戏的。朝局稳对王爷有利,朝局若是不稳,天下必然生变,不单对王爷不利,只怕所有的阿哥都未必能讨得到好,方灵皋兵行险招,实在是书生之见!”
两大谋士都不认同方苞的举措,可胤祚还是有些迟疑----以康熙老爷子的睿智难道会看不出其中的凶险?老爷子凭什么觉得能稳住大局?虽说老爷子一身南征北战,战功赫赫,可他就一定有把握在五十多岁时还能平天下?这也未免太说不通了些,难道这里头还有别的蹊跷?胤祚默默地盘算了良久,还是想不透其中的关窍,只好老老实实地将心中的疑问和盘托出。
邬思道突地眼前一亮,笑了起来道:“是了,一定是这样的,圣上的本意确实是削权柄不假,王爷就是那枚定海神针。”
定海神针?晕,这回倒好,咱成了金箍棒了,还孙猴子呢。胤祚满头雾水地看着一脸子激动的邬思道,愣愣地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邬思道哈哈大笑起来道:“不错,不错,方灵皋着实了得,玉露小瞧了此人,想来朝中的局势此人都已了然于心了,嘿,连王爷都被他算计了一把,玉露也险些想偏了。”
胤祚更是懵了,怎么也想不明白邬思道在说些什么,苦笑着道:“邬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请明言好了,本王着实迷糊了。”
林轩毅也想到了什么,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不过这两大谋士都还没来得及解说,周用诚便匆忙走了进来,高声道:“王爷,圣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