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摸;水浑了,鱼儿瞧不见,游得慢,摸起来自然是容易一些,一帮子阿哥们都估摸着自个儿是渔人,可着劲地搅着浑水,打着小算盘儿就等着水浑了之后好摸鱼了,却没想到水是浑了,鱼儿也确实游不快了,不过捞上来的却是条大鲨鱼,特凶悍的那种,到了这会儿究竟是谁在捞谁那可就没准了。我看_
胤祚早就知道这趟浑水不好玩儿,压根儿就不想去凑那份子热闹,可问题是不想归不想,康熙老爷子却没打算放了胤祚一马,生拉硬拽地将“病”了的胤祚扯到了其中。来了便是来了,胤祚也做好了等着老爷子训话的准备,可没想到的是胤祚请了安,康熙老爷子连理都没理会,任由胤祚跪在那儿,连个“平身”或是“免了”的话都没有,头也不抬地只顾着下棋。
嘿,老爷子搞啥子名堂?玩心理战?得,您爱玩玩去,咱才不管那么许多,您老爷子不叫起,咱跪着就是了。哈,倒霉的老马同志今儿个又被抓差了,唉,可怜啊,咱家老爷子棋臭,您想输个棋都得死上一大把脑细胞的。嘿,方灵皋那老小子这回算是坏事干尽了,娘的,等阿哥们都回过了神来,可有你老小子的好日子过的,看书?装吧你,就那本破《论语》你个老小子只怕倒背出来都没问题了。厄,陈师傅看起来老了许多了,嘿。若不是那双眼中不时地闪过一丝精光,完全就是一个糟老头了,陈师傅该快七十了吧。也该回家养老了。唉。您老辛苦了大半辈子,早点回乡下去好了,您老要是不在,咱装个久跪不支,玩个晕厥之类的事儿不就没人瞧得破了,咱家老爷子也真是的,拉壮丁也不是这么个拉法,人家都七十了还得当差。胤祚跪倒在地上,却满不在乎地瞎想一气。到了这会儿胤祚也算是看开了,反正自个儿都已经在老爷子布地局里头了,该怎样就怎样罢了,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圣上棋力高明。微臣认输了。”熬了好几盘棋的老马同志是真的扛不住了,绞尽了脑汁想出了一个“昏招”,终于完成了“完败三盘”地光荣任务,边拭擦着额头上地汗水,边起了身,推枰认输了。
“哈哈哈……”康熙老爷子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中透露着丝丝地得意:“马大人棋力不错。\\\\\\要不再陪朕下几局?”
得。还下呢?马齐头上的汗水“刷”地便涌了出来,赶紧跪下道:“圣上棋力高强。微臣就是再下十盘,也还是个输字,微臣这就藏拙了。我看书斋”
哦,上帝,可怜一下老马同志罢,瞧人家老马同志多不容易啊,这马屁拍得有够辛苦的。胤祚眼瞅着老马同志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肚子里狂笑一气,脸上却是淡淡的,啥表情都没有,只管跪得笔直,装作啥都没看见一般。
康熙老爷子哈哈大笑地也起了身,狠狠地伸了个懒腰,转了转脖子,像是突然瞧见跪倒在地的胤祚一般“嗯”了一声,突地笑了起来道:“哦,小六儿来啦,唔,病好啦?”
扯,您老爷子就装去吧。胤祚心中歪腻得很,可脸上却很是平静地道:“回皇阿玛的话,儿臣一早偶染风寒,头有些沉,故此请了假,头前用了几副药,这会儿已是好些了。”
“是吗?头有些沉?嘿,朕看你是心有些沉吧?嗯?”康熙老爷子脸上是带着笑,不过那笑未免太有些值得玩味的地方,话更是寒得紧,就差没指着胤祚的鼻子骂他虚言欺=”话到最后,胤祚已然是泣不成声。
侍立在一旁的马齐慌忙也跪下道:“圣上言重了,圣上乃千古明君,自有天佑,断不可出此语,微臣不甚惶恐。”
“千古明君?嘿,人总是要死的,难不成尔等呼几声万寿无疆,朕便得不死?若如此,那古往今来多少帝王都能不死喽,好了,不说这个了。”康熙老爷子自嘲地笑了一下,挥手示意胤祚和马齐起了身。
康熙老爷子在阁内踱了几步,突地停住了脚,看着胤祚道:“朕问你,今儿个这事该当如何处理?”
来了,终于开始了!胤祚心中一凛,躬着身子道:“回皇阿玛的话,儿臣来时已然听闻了此事,刑部官员大游行,实乃千古奇闻,这其中没有蹊跷怕是说不通的,若是处理不甚不但朝纲要乱,便是留下个笑柄上了史书也不是没有可能,兹事重大。儿臣不敢妄言,一切恭请皇阿玛圣裁。”胤祚罗罗嗦嗦了一大箩筐废话,一脚又将球踢回了康熙老爷子的脚下。
胤祚话里是没有任何地漏洞可言。不过康熙老爷子哪有那么好蒙地。冷笑了一下道:“朕该如何处置是朕的事。现如今朕就是想知道你地想法,甭跟朕说你不清楚此事。”
恶寒!老爷子这是打算赶鸭子上架了,妈地,真要逼老子来个“玄武门”不成?他妈地,您老爷子自己设地局,凭啥叫咱去破。胤祚心中怒气噌地就起来了,可这当口胤祚也没敢发作,否则能不能走出这个烟波致爽阁都难说得很,可不回答却又不行。康熙老爷子已经把话都搁在那儿了,胤祚现如今已被逼到了墙角上,再也没有一丝的退路了,可该如何回答却让胤祚伤透了脑筋。一时间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