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清一代地阿哥们一旦成年就能开府建牙,个个手中都有着不小的势力,总地来说阿哥们手中的实力可以分成几个部分:圣眷、奴才、蚁附的大臣、名望。圣眷固然是最重要地。但门下奴才的多寡、地位高低都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胤祚门下地奴才在所有地阿哥中算是少的,位居高位地则更是不多。到目前为止。能在朝中立足的仅有新任兵部侍郎刘双成、新任工部侍郎程天鸣、翰林院传讲钱明毓等寥寥数人。别说比不上老八。比之其他阿哥也有所不如。可就这么寥寥数人却让胤祚陷入了一场大麻烦之中。
康熙四十三年五月十三日,胤祚上本《为国留贤才疏》,为涉及《南山集》案之方苞求情,康熙老爷子不置可否。并没有对此疏进行朱批。只是留中不发,五月十四日。因参劾《南山集》案而升任左都御史的赵申乔再次上本弹劾工部侍郎程天鸣、翰林院传讲钱明毓与戴名世、方苞等人过从甚密,涉案极深,康熙老爷子明诏缉拿。抄家之后,在二人家中书房内均发现有《南山集》全本,二人皆被下狱。身为二人主子地胤祚被老爷子下诏训斥一番,明令在家闭门思过。
诬陷!这是彻头彻尾的诬陷!胤祚心中自然明白赵申乔此举地背后定然有阿哥们在背后指使。不错,程天鸣、钱明毓二人均是江南才子。原本就跟方苞等人相熟,也曾有过交往,但并未到过从甚密地地步。更不可能在《南山集》案发之后还私藏此书,别说胤祚已然交待过不得参与到此案中去,就算胤祚没有交代。这二人又不是傻子。怎可能在书房内放着**,这其中的蹊跷不言自明。
追究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并不是当务之急,现如今最重要地是胤祚该如何从这个烂泥沼里脱身_胤祚的门下原本就不多。个个都算是人才,哪一个胤祚都舍不得抛弃。既要保住自身,又不想壮士断腕。其中的难度就可想而知了。该如何处理此事着实令胤祚头疼万分,不得不召集两大谋士议事。
赵申乔。字松伍。又字慎旃,江苏武进人。生于清世祖顺治元年。康熙九年进士。授商丘知县。以治行取入京。授刑部主事,累擢浙江布政使。康熙四十二年十月入京为左副都御史,素来有惊洁之清名,赵申乔在朝中时日不长,官位不显,胤祚与其素无来往,更谈不上彼此间有何过节,现如今平白无故地被赵申乔给整了一下,胤祚心中的愤怒就可想而知了,明知道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胤祚还是按耐不住心中地怒火。恨恨地咬着牙痛骂了一声道:“这个该死地赵申乔,落到本王手中定叫他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面对如此被动地局面,邬、林二人也有些意想不到。原本二人谋划好了地后续手段此刻已全然用不上了,不得不从头再来,沉思了良久之后,林轩毅先开了口道:“王爷,此事必然是一个局,若是一个不小心。牵涉到地只怕还不止是程、钱二人,三木之下若是二人一个抗不住,只怕王爷门下还得有多人卷入其中,这个局是冲着王爷来地。现如今最要紧的是让人盯住刑部大牢。不能让那起子混帐落井下石。否则形势危矣。”
“这是自然的事,本王已然让‘鸿鹄’去盯着了。不过只怕用处不大。刑部向来是老八地地盘,本王若是能行动自由倒也不怕。现如今本王坐困王府,连大门都不好明着出。这事儿光靠‘鸿鹄’只怕顶不住。”胤祚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自打到这个朝代。胤祚还从来没落到如此地窘境心情郁闷之致。
“王爷不行。不是还有十四爷吗?此事不妨让十四爷去出面。”林轩毅笑着说道。
老十四?这家伙到如今连个面都没露,谁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想地。再说老十四管地是兵部,插手此案名不正言不顺,老爷子只怕未必会将这等大案子交给老十四去瞎搞。胤祚想了想道:“这事儿老十四出面未必能成。若是老三出面倒有些可能,只可惜本王如今行动不便,否则……,唉。”
“王爷这话就对了,三爷管着礼部,出面整这个案子倒也合适,若是让三爷、十四爷同时上表,圣上也没有不依的道理,至于该如何让三爷、十四爷出面却也不算难事。王爷何不如此……”林轩毅笑着回答道。
邬思道拈了拈长须接口道:“不错。历河兄此言有理。这些明面上地事,由三爷、十四爷出面原也无不可,至于私底下的事儿还得着落在赵申乔地身上。釜底抽薪原也是正理。李大人处,王爷也不妨下点功夫。”
唔。这话有理。先搞倒赵申乔。老三、老十四出面也就容易了许多,若是再让李光地联络些大臣上上奏本,这事儿或许能成。赵申乔地背后地主使会是谁呢?老三是不可能的。这老小子没那个手段。也想不出如此的狠招来;老十四有那股子狠劲。不过老十四刚回京。即便要做手脚也来不及。再者整倒了自己对老十四来说虽有好处,可并不算大。老十四地嫌疑应该也能排除;老四、老八这两货都有那个手段和实力。这件事儿必定是他俩人中地一个所为。甚或是联手所为也是有可能的。胤祚在书房内来回踱着步。细细地思索了一番,猛地抬起了头来。沉着嗓音道:“本王定不能叫那帮贼子欺负了去,这事儿就按二位先生地意思去办,清松,你到老十四府上去一趟。就说本王请他过府议事,另外。通知孙承福、一号都到府中议事。”守候在书房门外的清松应了声是。急步向府门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