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哪个朝代、哪个国家,海军与陆军之间总是存在着矛盾,这其中究竟是怎么个回事只怕谁也说不太清楚,或许是因为双方的训练方式、作战方式不同造成思维地方式不同而引起地罢。此次出征地两支jūn_duì都是胤祚地嫡系部队。算起来都是一家子,战前忙于训练、战时同仇敌忾,在远离祖国的情况下作战。彼此间也算得上配合默契,再加上有胤褪这么位强有力地王爷当主帅。海、陆两军间倒也能和忙相处。并没有生出什么事端来,这会儿回到了国内。酒一喝高,麻烦可就来了——一帮子厮杀汉喝多了酒。吹嘘一下自个儿地战功、讨论一下封赏的事儿也算是难免地事儿。可问题是这次出征的战役规模并不大。有人立了大功,有人却没怎么捞着战打心理不平衡地问题也就出来。
陆军打地仗多,立的功也就多,不少将领都升了官。有些人调离了这支绿营部队倒也没什么意见。可剩下的却不得不随军调到广西那个穷山恶水的鬼地方去,怨气自然是有的,若是平时倒也不敢发作。可酒一上头,话里头就带着刺了。对着同席的水师将领就是一通子刺,水师将领自然不甘示弱,争锋相对地驳了回去,一起子喝高了的厮杀汉就这么分成两边地大吵了起来。若不是听得不对地胤祚、胤褪哥俩个从内堂里出来制止,只怕一场同室操戈就免不了,好端端的一场庆功宴没了气氛,不得不草草地收了场
胤祚今儿个原本开心得很,尽自酒量大。也喝得有点高了,被这帮撕杀汉一闹,啥子好心情都没了。可也明白将士们心中地不甘,倒也不忍多加责备,只是让他们各自回去安歇。强令不得再起冲突。自个儿心中却也有些子沉甸甸地难受。也不回驿站,领着几个侍卫骑马到海边散步去了,老十四默默地骑着马一声不吭地跟在胤祚身边。
老毛同志那句名言说得好:枪杆子里出政权。这理儿在中国这块土地上永远都是那么的实在。谁掌握了jūn_duì谁就有了政权,没有jūn_duì的支持啥事情都是空的,作为一个君王若是军权旁落。那就注定是个傀儡。这就是皇权政治的根本。从这点上来说老爷子防着阿哥们插手jūn_duì也就是顺理成章地事儿了。可问题是按大清这种军制根本不可能完全做到防范于未然,哪个阿哥不是一大把门下奴才,谁又不是想着法子往jūn_duì里头安插自己的人,这等军制下,想要防住阿哥们压根儿就是不可能地事情。再者,军中派系繁多。拉帮结派也不是个稀罕事,此等军制下的jūn_duì时日久了必然是腐朽不堪,现如今已然有了这等苗头的存在,若是不加以变革。到了后世只怕叉将重演八旗纨绔的悲剧。可该如何着手改革却又是个麻烦事儿。胤祚骑着马想得有些子入神了,浑然没理会身边的事儿。直到老十四实在是憋不住了,叫了两声才将胤祚从沉思中唤醒过来。
“六哥。这事儿都怨小弟不好,六哥将人马交给了小弟,小弟却没能管好。让六哥生气了。”胤褪面色沉郁地说道。
“扯,这都哪跟哪的事啊,娘地。一帮子丘八酒后发点牢骚算不得啥大事,是个军汉都有些傲气。不服人原本就是常事。”胤祚挥了下手道:“再者,这jūn_duì是朝廷的jūn_duì,不是六哥地私军。老十四这话若是叫人听去了,参六哥一本,没地惹麻烦,这事儿从此休得再提。”胤祚心中虽盘算着军制改革的事儿,可这会儿并不是讨论这等事情地时机。再说胤祚也不想让老十四知道自个儿地真实想法。训了老十四几句也就没再多说些什么。只是随意地问了问长崎之战的具体战况及现如今长崎地建设情况之后便打算回驿站歇息去了。可胤祚刚打算走,老十四突地开口道:“六哥,您,您为何要帮着那货?”(
靠。这小子消息很灵通嘛,娘的。这才回到岸上大半天的工夫竟然啥都知道了。臭小子行啊。胤褪虽没明说那货是谁。也没说胤祚帮地是啥事,可胤祚一听就明白老十四这小子问地是摊丁入亩地事儿。那货指地就是老四,胤祚扫了眼老十四,冷哼了一下道:“老十四。人活在这个世上不可能什么都去争。六哥行事只求对得起自个儿的良心,对得起朝廷。但凡有利于朝廷。有利于天下百姓地事儿,六哥绝对不会去阻拦的。人总得有些原则。”
胤祚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可真儿个是不是这么回事那就天才晓得了。至少老十四是很有些子不以为然的。咧着嘴笑了一下道:“六哥自然是心胸开阔,可小弟就是见不得那货整日里板着个死人脸。就像大家伙都欠着他五百吊钱似地,嘿。若是他成了事,哪有兄弟们地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