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结了,从化外之民手里头赚钱不是好得很吗?”胤祚反问道。
胤祉想了想道:“也是,不过若是按那些生番所言,让其在我大清海岛、港**易,这船运不就可节约下来了吧?”
嘿,老三还真是傻得可爱,娘地。老子费那么大地劲就是为了不让这些列强过早地进入中国,你倒好,一张嘴就把国家利益全给卖了,不过嘛,这也怪不得老三。这时代能看得透的除了咱也真没有旁人了。胤祚想了一下道:“三哥,小弟问个事儿:一尺绸缎得多少银子?”
“厄,好像是一两银子吧,这个三哥还真不是太清楚,六弟问这干啥?”胤祉迟疑了一下道。
靠。这货还真是不解民间疾苦的家伙。娘地,整日里就知道舞文弄墨。搞些子狗屁文章。胤祚在心里头鄙视了一下胤祉,脸上却带着笑道:“在产地一尺绸缎是六钱银子,可运到了京师就是一两八钱,若是运到海外,那就是八两整,扣除人工、成本、关税,也有个十六倍的利,若是让那些生番上门来收购,能有这个价吗?”
“哦?”胤祉原本还真不明白其中的奥妙,被胤祚如此一说立刻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六弟的意思是生意是要做的,不过不能让他们自己来买,是这样地吧?可若是让他们来,咱们来定个高价不成吗?”
小样!这货还真是傻得可爱。若不是要你小子去出面上奏,咱还真懒得跟你废话。胤祚又好气又好笑地反问道:“盐铁向来是国家重利,可自古以来,哪个朝代缺了私盐贩子?盐铁不过是五倍多的利而已,尚且如此,这十六倍的重利之下,能让多少人疯狂,那些生番又为何不去私下收购,要买你十六倍的东西?再者生番原本就不识礼教,若是任由他们进出民间,蛊惑人心,一旦出了事,又该当如何?”
“不错,是这个理儿,六弟之言甚是,不过皇阿玛那儿又该如何回话?”胤祉算是听懂了胤祚话里地意思,又担心胤祚还另有埋伏,接着追问了一句。
嘿,上钩了,咱早就在等你发问了,不过嘛,咱不能急,先逗逗你再说。胤祚心中大乐,脸上却平静得很,淡淡地道:“三哥,这是您的差使,小弟实在不敢献丑。”
胤祚把话搁到这个份上了,逼得胤祉一脸子的尴尬,自嘲地笑了一下道:“六弟这话就不对了,这差使是哥哥的没错,可却是六弟举荐的,莫非六弟打算看哥哥地热闹不成?”
“三哥说哪地话,咱兄弟原就是一体的,三哥既然定要小弟献丑,小弟也只好露个乖了。”笑呵呵地道:“既要跟生番打交道又不能让他们靠近了,不若如此……”胤祉听得连连点头,笑呵呵地道:“六弟大才,哥哥生受了,这便辞了,明儿个上朝时就按六弟说得办。”
康熙三十九年六月十八日,早朝刚开始。一待三呼万岁已毕,三阿哥胤祉率先站了出来,口称:“儿臣有本启奏皇阿玛,前次早朝,儿臣领命议决英格兰使节一事,已有成算:此等生番不识礼教,为防乱我朝纲,儿臣以为不应让其进驻沿海港口,但于海外交易却是不妨,儿臣有本章奏请皇阿玛御览、圣裁。”
侍立在康熙老爷子身侧的司礼太监秦无庸快步走下御台。接过了胤祉高举过头顶地本章,快步走回康熙老爷子地身边,将老三地本章送上,老爷子细细地看了一番,想了一下道:“念。”秦无庸道了声是,将胤祉的本章摊开,用尖细地嗓音高声念道:“兹有化外小国英格兰来使面圣,因其不识礼数,不应允其觐见,然我天朝上国却不可因此有失上国体面。赏其金银若干,着其还乡可也,其所奏请在沿海设司一事按律当予以驳回。然念其万里来朝,其情可嘉,当许与之于海外交易,互通有无,方显我上朝宽仁之体面……”
“众爱卿以为如何?各自畅所欲言,朕听着。”一待秦无庸念完胤祉的折子,康熙老爷子很是平和地说道。
胤祉这份折子虽是出于胤祚地授意,但这货文笔好,一篇文章尽显天朝上国的泱泱大气,有理有节又有利。况且也提点到商法中的补充条款为准绳,众大臣一时间还真挑不出其中的毛病所在,即便是那些守旧地大臣也无话可说,整个朝堂里立时静了下来。
老八一伙正赚钱赚得来劲,这会儿也不想出头阻扰此事;胤祚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着。啥话也不说;太子没份参与海外贸易,心中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可问题是这货上次被老爷子当庭训斥了一番之后,早已吓破了胆,在没搞清圣意之前也不敢轻易表态;老大倒是想反对来着。可惜以他那木鱼脑瓜压根儿就不知道该从哪反对起;老四冷着脸也不吭气。尽管他对此折深不以为然,只是没必要在这个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当那个出头鸟。一下子得罪三大势力。阿哥们不表态,他们手下的那帮子奴才自然也就各自偃旗息鼓静观其变了,大家伙都不说话,老爷子可就点名了:“马齐,尔身为户部尚书,对此章程有何看法?”
马齐一听老爷子点了名,忙出列道:“臣以为三贝勒所言有理,一切恭请圣裁。”
“嗯,衡臣以为如何?”康熙老爷子又点了张廷玉地名。
“臣以为此章程可行,若是以之为准绳,责成礼部主持此事,并形成惯例却也失为日后同类事情应对之策。”张廷玉缓缓地应答道。
“好,就依衡臣所言,此事交由礼部办理。”康熙老爷子开了金口,缪彤虽然心中尚有不满,可也只能出列接旨了。
哈哈,成了,也不枉咱费了如许地心血,娘的,总算是见了成效,嘿嘿,爽很!美很!胤祚面色虽平静,心里头却是乐开了花,散了朝,跟一起子大臣们寒暄了几句之后,立马回府去了,自个儿躲轿子了乐呵了好一阵子。
有人开心,自然就有人不开心,最不开心的怕要属太子胤了,海外贸易的事儿他倒是想让门下地奴才去参合一腿来着,关封也搞到了手,不过船却没有---胤祚压根儿就没打算拉上太子一把,也不说不给船,只是让太子手下那个奴才自个儿排队提船去,队是排了,不过只怕永远也轮不到他。
、眼瞅着那几个兄弟都赚得钵满盆盈地,太子心里头窝火得很,可又没地方发,散了朝也不跟着老爷子地大驾出城入住畅春园,独自在皇宫里漫无目的地四下瞎逛着,这一转悠,鬼使神差地又转到了景阳宫,或许是上次那阵琴声消除了他心中地烦闷,或许是天意,总之,胤再次听到了景阳宫内传出的琴声,巧合的这琴曲依旧是那首《阳春白雪》,胤默默地听了良久,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还是走进了宫中……
老十三胤祥从远处宫殿地拐角处探出个头来,一脸子思索的样子看着景阳宫默默地发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