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倒钱钰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一本奏章上去,老钱同志就得回家吃自个儿的去了,不过这却不是胤祚的目地,无他,老钱同志是贪了点,不过这时代也难找到不贪地官儿,再说老钱同志手底下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他若是倒了,换个人来,指不定还不如老钱同志能干呢。胤祚费了偌大地功夫可不是专为整顿山东官场来的,那心思儿可是放在京里头的,拽着老钱同志的小辫子不过是搂草打兔子顺带的事儿,能在山东地面上找条听话的狗也是件美事罢。
“钱大人对商河县陈家灭门案一事怎么看啊?”胤祚看着钱钰那张煞白的脸,悠悠地问了一句。
“王爷,下官、下官知罪,下官知罪。”钱钰面如土色地磕头如捣蒜。
“知罪?嘿,十几条人命的案子竟然不报、不查,不是一句知罪就能了事的吧?钱大人为官多年,该不会连大清律都不记得了吧?嗯?”胤祚霍然起立,高声喝道:“尔等身为父母官竟然勾结海匪,草菅人命,眼里头还有王法吗?”
“海匪?”钱钰一听勾结海匪这罪名可就彻底崩溃了,头前那些个收受贿赂大不了是免官、流放的罪名,这勾结海匪那就是死罪了,如何能受得起?再者钱钰也确实不知道郑家跟海匪有涉,立马叫起了撞天屈:“王爷,下官冤枉啊,下官有罪不假。可断不敢做出此等谋逆之事,下官绝无勾结海匪,望王爷明察。”
“没有?嘿,郑家不但是海匪销赃的金主。其二子还是海匪的头目。钱大人不知道?”胤祚满脸怒气的样子喝道。
“啊……”钱钰这回可是彻底傻了眼,目瞪口呆了良久。不过这货毕竟是老江湖,想了片刻就明白过来了----胤祚若是真要对付他,压根儿不用跟自个儿如此多的废话,一句摘了顶戴听参就足够了,既然摆开了,那就说明胤祚还有用得着自个儿的地方,此时不表表忠心,那才是傻子呢。
“王爷息怒。下官确实不知情,受人蒙蔽了。下官愿将功赎罪,但凡王爷有令,下官必当遵循。”钱钰一脸子沉痛表情地说道。
嘿嘿,老钱同志还真是精明,看出了咱的用意。呵。只要你老小子听话,咱也不介意徇一回私。胤祚心里头爽得很。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沉着声道:“很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王就给你个改过地机会。”
“谢王爷,下官定不负王爷厚爱,当结草衔环以报……”钱钰一听有门儿了,赶紧磕着头表忠心。
胤祚一挥手打断了老钱同志那些没啥营养的废话,沉着声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番,听得钱钰连连点头称善,一脸子喜色地告辞而去。
“先生,此人如何?”胤祚笑呵呵地看着从后堂转出来的林轩毅问道。
“虽小人耳,但用之不妨。”林轩毅同样笑呵呵地回道。
巡抚衙门后堂书房内,钱钰满脸沉痛地看着山东藩台伊道,低沉着嗓音道:“子期兄,本官这里有些东西想请子期兄一道拿个主意。”钱钰将身边厚厚地一叠子信件、供词、帐册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