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基为保万无一失,今天带出了数百人手,一行十人,目标并不小,李鸿基若出动西安府衙中人,自然很快就会找到,但李鸿基不愿引出震动,还是只用自己的侍卫为好,否则若让官员知道唐王为了两名女子出动西安府衙找人,还不知会闹起多大风波。
把人分了下去,李鸿基向杨隐和顾智两人问道:“目前唐军共开七科,两位兄台既然想参加,不知会选何科。”
杨隐傲然道:“当然考进士一科。”
李鸿基故意诧异地道:“进士一科竟争最为激烈,两位和不选其它几科,得中的把握更大。”
顾智在旁道:“我们要考,当然就考最难的。”
李鸿基摇了摇头,道:“不错,进士科虽然竞争激烈,但我曾听唐王言道,进士一科的士子只知死读诗词八股,掉掉文背背诗词尚可,即不懂治国之道,又分不清五谷稼禾,百无一用,取之不过充充门面,两位即有才,何不在其它各科一试身手。”
杨隐顿时紧张起来:“唐王真如此说。”
李鸿道:“这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当不得真,不过,看唐王下令开那么多杂科来看,有此意也说不定。”
杨隐把李鸿基当成唐军中的高官,马上相信唐王必说过此话,这个李本不是听说,而是当面听过,顿时为难起来,她想参加科举除了想为女子扬名外,也是想展示自己的才华,若唐王对进士一科真如李鸿基所说一点也不重视,那她就考中也无意义。
顾智却不服气,道:“进士一科考的是堂堂圣人之道,怎到了唐王眼中就成无用之物了,我看这个唐王也不怎么样。”
李慧梅听到顾智当着李鸿基的面贬低他,咭的一下笑出声来,杨隐连忙道:“顾弟不可胡说,唐王起兵以来百战百胜,又将危祸我汉人数百年的鞑子重挫,这三边地区本是贫穷无比,如今只有数年功夫,西安的繁华可堪江南,文治武功当世无双,你怎可胡言。”
顾智会意过来,眼前之人极有可能是唐军高官,在他面前抵毁唐王,一旦他恼怒,那就是自找苦吃了,何况她们进入唐军境内,到处都是一派生机勃勃,百姓脸上都是一片欢愉,已看不出菜色,对于几年前,这里还经常因饥荒饿死人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言,心中对唐王也着实有几分佩服。
李鸿基对顾智道:“无妨,顾贤弟所说也有道理,不过,唐王道圣人之言用来教导大家知其礼义廉耻是可以的,但用来治国却不行,进士一科选出来的人,他们不如明法科的人熟悉法律,自然不能用来掌管邢律,不如明史一科的知道历史得失,自然不能用来谏言,不如明算一科的人精通算术,自然不能用来掌管钱粮,不如明字一科的人对书法、文字有专长,又不能整理书藉。”
顾智还是不服,道:“如你说进士一科的人真是如此无用,那为什么本朝太祖独留进士一科,而且如今天下所有当官之人都是出自于进士一科。”
李鸿基不屑的道:“那是朱元璋坐井观天,认为把天下的读书人都引入那无用的八股文中,他朱家的天下自然稳如泰山,其实治国若真能用那些圣人之言,大明就不用连年亏空,如今也不会狼烟四起,至于如今当官之人都出于进士一科吗,那是读书人没得选择,只好死读八股,从中得到功名,你又看那些高据庙堂中人,又有哪个是只懂圣人之道的人,他们口里虽然喊着圣人之道,行的却是另一回事,而那些只知遵行圣人之道的呆子,纵使高中,也只是做个小官就止步不前。”
两人吃了一惊,没想到眼前之人连本朝太祖也看不起,想起他是唐军的高官又释然,杨隐不由问道:“那不知唐王最看重的是哪一科。”
李鸿基回道:“当然是参谋一科,参谋一科关乎国家的大政方略问题,旨在选拔具有宏观全局意识的高级人才,你只看现在唐军的参谋部在尚书,门下两省之上就知道了。”
杨隐向李鸿基一拜,道:“多谢兄台指点,我决定了,要考就考参谋科。”
李鸿基吓了一大跳,这个女人还不是一般的心高气傲,不过,她若去考参谋一科,即使混进去也十之**不会中,自己想从参谋一科中选出一些大才来,委以重任,到时所有卷子都会由自己亲阅,若让她中了才怪。
顾智考虑了半响,才道:“好,杨兄即考参谋一科,那我还考进士科,到时两科状元都让我们两姐……两兄弟得到,那才好看。”
李慧梅唯恐天下不乱,拍手笑道:“好,好,到时两位姐姐高中,我一定亲来祝贺。”
杨隐扫了李鸿基一眼,见他好象没什么反应,心知李鸿基必定不会对自己姐妹太看得起,才会如此无所谓,心里想到:“等到时我们高中,你也只有哑巴吃黄连,不敢揭穿我们,否则你自己也要落个知情不报。”
李鸿基想的却是这两个女人如此臭屁,那就让她们先做梦去吧,到时看她们能否混进去再说。
四人又聊了一会儿,马上就到了中午吃饭时间,还没有见护卫回报,此时杨隐从李鸿基刚才的交谈中更是坐实此人必是唐军的高官,否则不会对唐王关于科举各科的看法了如指掌,心知有他的帮忙,早晚能找到陈公子他们,心中已无昨天那种焦燥心态,对李鸿基道:“李兄,既然暂时找不到我的朋友,不如把你的属下都招呼进来吃饭吧。”
李鸿基的护卫跟在面前的一般不超过数人,这次为了帮两人寻找同伴,已连续了有十几拔人现身,杨隐更是确定眼前之人是个高官无疑,她在南京时也接触过许多大明的高官,虽然对李鸿基稍为恭敬,却没有害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