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凤得到了妹妹的信息,倒不觉得死有多可怕,望着眼前的菜肴,都是自己以前最爱吃的东西,放下心事,一一品尝,想起已经快一年没吃到这些菜肴了,更觉香甜,给自己倒上一怀美酒,看洪承畴食不甘味的样子,不由道:“洪大人,我敬你一怀,你才是大明真正的男儿。”
洪承畴哆嗦着倒下了酒,也举起了杯子,道:“郡主不让须眉,必能流芳千古。”
朱玉凤道:“好,洪大人忠义之名也会名垂千古,干了它。”说完将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洪承畴端着酒,呆呆的看着,道:“郡主,你喝下去了。”
朱玉凤将酒怀一倒,杯中一点酒也没剩,道:“是啊,喝下去了,好酒,我还从末喝过如此好酒。”对洪承畴道:“喝呀,你怎么不喝?”
洪承畴手一抖,已洒落了半怀,道:“郡主,那是毒酒,你难道对这个世界真得没有一点留恋。”
朱玉凤望着手上空空如已的酒怀,怔怔地道:“留恋,当然留恋,我才刚刚十八岁,我姝姝才十一岁,母亲已经走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姝姝,可是以后我要去找娘亲了。”突然又哭了出来:“姝姝,我可怜的姝姝,姐姐要走了,以后只有全靠你自己了。”
洪承畴将酒放到唇边,又放下,拿起筷子恨恨的夹着菜,往自己嘴里塞的满满的,差点咽着,朱玉凤以前很少喝酒,临死了干脆一怀怀的喝着,这酒绵软醇厚,极易入口,但度数不低,很快朱玉凤双腮嫣红,迷眼如丝,看到洪承畴还没喝酒,不由激道:“洪大人,你还是不是男人,怎么不如一个女子,我再敬你一怀。”说完又将手里的酒一口喝尽。
洪承畴被郡主一激,血往上涌,端起酒怀,正要一饮而尽,突然看到朱玉凤的怀子掉在了地上,自己也倒了下去,洪承畴以为她药性发作,吓了一跳,手中的怀子咣的一声也掉在了地上,口里讷讷自语地道:“不,我不想死,裙儿,裙儿,你别离开我,我不想死。”
洪承畴突然大叫起来:“来人,来人,我要见闯王,我不想死。”
“吱。”的一声,门打开了,贺景走了进来,对洪承畴道:“喊什么。”
洪承畴连忙道:“贺将军,请转告闯王,我不想死,洪某愿意为闯军效力。”
贺景面色古怪:“你没喝酒。”
洪承畴连道:“没喝,没喝。”
朱玉凤刚才只是不胜酒力,被洪承畴一吵,又清醒过来,见洪承畴要投降,大骂:“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小人,枉本郡主还以为你真是一条顶天立地的好汉,是大明的忠臣,没想到一到关键时候,你的本性就露了出来。”
洪承畴低着头,满脸羞愧,贺景将洪承畴的牢门打开,道:“没关系,她的药性差不多该发作了,让她再骂几句。”
贺景一说完,朱玉凤果然“砰。”的一声又倒下了,这次不再象是醉酒,洪承畴见她呼吸都好象停止了,心里又是一身冷汗。
贺景拉着他道:“走,咱们一起去见闯王。”
洪承畴身不由已的跟着,贺景将洪承畴直接带到了李鸿基的书房,在外门喊道:“报告,属下将洪承畴带到。”
李鸿基吃了一惊,连忙喊道:“进来。”
李鸿基给他们两人下的药正是从尚炯那里配的,喝下去之后人会睡上一天,在梦中产生幻觉,感觉自己到鬼门关走了一趟,李鸿基想洪承畴若死上一回,再劝他应当容易得多,没想到洪承畴根本连酒都没有喝,洪承畴今晚就会投降,李鸿基是一点准备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