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里空空荡荡,我的裙子和披肩不足以御寒,列车里的风还在呼呼的吹。我没有躲,站在车门旁边,扶住那一侧的扶手,低头看着轻盈的裙子已经被吹得瑟瑟发抖,我的头发乱了,发丝全部散乱下来,不知道那些漂亮的粉红色丝带和粉饰到了什么地方。
我从小包里掏出镜子,清楚地看见自己的眼线花了,即使我不记得自己哭过。
喝过的酒酒劲带起来,我开始觉得头痛,就像是两边太阳穴那里,垂直穿过一根线,而现在,有谁扯着那根线,想将两边的太阳穴缝到一起。我捂着嘴以为自己会呕出来什么,但没有。
列车驶进又黑又深的隧道里,只能看见它快速通过时留下的一点点痕迹。
还有列车的广播声。
一个一个站的数过去,但并没有人上车。
如果这是一个鬼故事,那我大概就是撞到鬼打墙了。
森冷的铁色就那样晕染过去,在整个车厢里与蓝色一起汇聚成了冰冷的颜色,中间夹杂着玻璃和铁枝,看起来只是打造得干净致漂亮的另一种笼牢。我下了车,然后回到了自己的生活之中。
工作依然没有找到,生活不会因为一场晚宴而有所改变。
当我差不多要将这当成一件从来没发生过的噩梦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一切还没有结束。
我开着电脑继续找工作填履历,门响了。小小的屋子也有门铃,按了以后发出干净利落的一下“叮”,不多余,但是有效。
我通过猫眼看去,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即使西装已经有垫肩了依然显得瘦弱,外套是很深很深的蓝色,领带的配色有浅浅的宝蓝纹路。他手里提着一个公事包,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了。
我将门打开了一线:“请问找谁?”
我没见过这个人。
他身高大约一米八左右,手里只有一个还没打开的公事包。他离门有点远,似乎也保持着安全距离。
他微微欠一欠身:“我是顾筠顾先生的律师。”
☆、第十二章
三年后。
机场里一片亮光,极浅色玻璃交错出的堆砌。下了接驳车之后,要走过很长的一段路,才能见到关口。然后,是排队。
国内变了很多,机场犹甚。我仅仅离开了一年,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我离开关口,随着拥挤的人群往停泊车子的地方而去,很快就看到了自己的车。我已经快不记得它的样子了,但车牌号还记着。
风有点冷,我拉了一下风衣,进车里去。
这三年来,发生了不少事情。
我一路上都在和别人聊天,刷新了无数次以后,最后终于没有新的人了。然而机场离家里太远,所以直到我和能打招呼的人都说完话后,还是没到家。车子驶出了海旁的公路,因为是白日所以能看见蓝天,万里无云。
车外很冷,我只稍微开了一下窗,就立刻关上了。
所谓的家在山上,是一栋漂亮的别墅,定期派人打扫和保养其中的东西,如果只说它的用途,大概能说是一个家。
我撤掉了过往所有的布置,只留下一面面墙,全部打通,一目了然。
我不需要自己看不见的东西。
【年今:你回来了?】
【我:嗯】
高速公路上的信号显然比机场里要好。我回复了年今。三年前那件案子爆发以后,我们反而成了朋友。她是个单纯的女孩子,这些年正在读大学,她打算继承家里的事业,目前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