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国家上的毒瘤全部都一个一个的割了下去、总算可以高枕无忧的过上那么一段日子的时候,命运和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面对着眼前完全陌生的土地,还有空气中比起神话时代那飘扬在空气之中的浓厚的魔力元素来说几乎是微弱的可以忽略不计的丁点可怜的魔术元素,全知全能的吉尔伽美什王难得的迷茫了。
wtf?这还能玩?
就在他对着面前的一颗树发呆思考人生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草叶的波动声。
吉尔伽美什转过头,看见的就是苍银的骑士骑在马上,正低头看着他。
“啊,小孩子?”
那个人的声音里充斥着明朗的笑意,一如清晨那一轮初升的旭日。
“嗯,你叫什么?”
有着太阳色泽的金发的男人翻身下马,来到了他的面前,将他抱了起来,举高高。
“……吉尔伽美什。”
然后,他就在那个人的身边,停留了整整十年。
十年是多么长的一段时间,足够一个垂髫小童长成长身鹤立的青年,足够一个国家从日暮西垂重新走向艳阳高照,也足够……
名为“亚瑟”的人,彻底的成为他求之而不得的心中执念。
吉尔伽美什作为“旁观者”,亲眼看着亚瑟一次次的披上铠甲,手握利剑,冲在所有人的前面,横扫千军。誓约胜利之剑的光辉无数次的在他的面前展开,直到最后熟悉到闭着眼睛都可以用手指描绘出那一道璀璨的光华。
吉尔伽美什记得每一夜亚瑟的书房之中那彻夜不灭的灯火,记得每一次战后亚瑟身上那深可见骨的伤痕。
他记得那个人是怎样皱着眉苦恼的学习如何处理公文,这种时候吉尔伽美什总会很有兴趣的站在旁边指导。
“真厉害啊,吉尔伽美什。”
有一天,那个人这么感叹道。
“和你一比,我真的觉得自己是一个没用的大人了。”
“啊啊,比起那些,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今天的公文能不能处理完吧。别忘了,你可是答应过我会带我去见后花园里的灵的哦?”
“是~是~,我答应过你,我不会忘记的。”
吉尔伽美什看着自己面前那个重新埋头奋笔疾书的人心想,你怎么会是没用的大人呢。
你要是没用的话,这世界上所有的人,大概都只能引颈来自杀谢罪了吧。
吉尔伽美什这样想着,伸出手来,遮住了亚瑟的眼睛。
“……干什么?”
他听着亚瑟模糊不清的问话,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意。
“没什么。”
这一块美丽的宝石,他抓在手心里了。
吉尔伽美什知道他终有一天是会回到乌鲁克的,但他没想到那群没用的神灵们居然卡在这么重要的时刻。
其实不久之前王城之中就已经有小道消息满天飞,说是王即将迎娶王后。
吉尔伽美什把这完全当做耳旁风,觉得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他还不确定自己对亚瑟究竟是一种怎样复杂的情绪,但是这不妨碍吉尔伽美什决定把亚瑟紧紧的抓在自己身边。一月、一年……他的时间还很多,他终究有一天能够理清自己的心绪的。
而就在寥德宽王那带着桂妮薇尔公主的使团来使大不列颠的消息传到吉尔伽美什的耳中的时候,他也同时到了自己的母神宁孙的消息。
“我的儿子,我们已经找到带你回来的方法了。”
“……再等等吧,母神,请再等几天。”
“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宁孙女神并没有强行的将儿子立刻带回来,而只是有些好奇的询问久别的儿子想要留下的原因。
“母神,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对我来说太特殊了,我想要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话,母神会尽力帮助你的。但是我的孩子,你要知道,即便由我帮你尽力周旋,你在那边也是时日无多了。”
“我知道的,母神,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