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于建云听明白了,咬咬牙跺跺脚,“我马赶到青州去。”说完,人影就消失了。
胡子茂微微的一笑,“这样也好,正好让建云炼炼胆,这家伙呀,官越当越大,胆子却变得越来越小了。”
常宁笑了笑,凑在常学军耳边吩咐了一阵后,便和胡子茂一起从病房里出来,院子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丁一龙坐在车。
让丁一龙送胡子茂回去后,常宁在寒夜的月光下,沿着街道往家里走去。
常常慢慢地依偎来,“哥,我有点冷呢。”常宁也不说话,伸出一只手,将娇小的常常揽得更紧。
常常甜甜一笑,“哥,你明天不去湖城机场接人吗?”常宁说道:“我是老板,用得着去接手下的员工么。”常常又笑说:“嘻嘻,听丁姐说,她是你姨妈呢。”常宁一听乐了,“傻丫头,别胡说八道,我陪着你最开心了,别扯人家的事。”常常嗯了一声,呼吸也渐渐的急促起来了。
“哥……抱着我好吗,就象,象以前那个样子……”常常的声音宛若蚊呢,只有贴身的常宁才听得清。
“丫头,哥快抱不动了。”正好转弯离开街路,常宁拿手指刮刮常常的小鼻子,前后一瞅没人,便一手托腰一手揽臀,一把抱起了常常。
常常的双手熟练的搂住常宁的脖子,送几下香吻后,嘻嘻的笑起来“哥,你真好。”
常宁心里一叹,十几年过去了,丫头一点都没变,还象以前那么天真清纯啊。
进了门到了客厅,常常真象小孩似的,粘在常宁身不离开了,常宁只好抱着常常一块坐下,拿手在她小屁股轻拍一下,笑着说道:“傻丫头,急什么,今天晚有的是时间干革命呢。”
常常红着脸羞道:“哥,你不睡觉啊?”常宁摇头说道:“我倒是想睡,可是能让我睡个安稳觉吗,只要于建云抓住了人,咱们家的电话就会响个不停喽。”常常嗯了一声,“那,那我也陪你。”常宁奇道:“丫头,你也真陪我到天亮?”
常常垂着头说道:“哥,你的姨妈要来,我,我从明天开始,肯定要回避么,今晚,今晚只好辛苦喽。”
“呵呵,真是个傻丫头。”常宁靠着沙发乐呵起来,“你是堂堂的无产阶级,她是腐朽没落的资产阶级,你怕个屁啊,不用回避,你是我妹妹,是这个家的二把手,她么,只是一个匆匆过客呢。”
“真的?谢谢哥哥。”常常惊喜的说了一句,又拿自己的小嘴在常宁的脸“讨好”了一阵。
“嗯,是这样的,丫头,你明天起请个长假,我会让丁姐帮你打招呼的,你那个破团委记,当与不当都一个样嘛,你接下来的任务呢,一是在家买菜做饭,二是陪着资产阶级到处逛逛,做她的临时助手,顺便学点知识,将来帮哥哥赚大钱发大财。”
“行,我听哥的,反正,反正我也觉得当干部忒没意思,早就不想干了……哥,说好了,县里给你配了专车了,我要开那辆越野车的……”
常常正小嘴嘟噜时,常宁的肚子里忽地也“咕”的叫起来,惹得两人同时咧开了嘴,这声音常常岂能忘得了,爱吃的常宁小时候几乎没一天饱过肚子,每天饥饿时肚子都会这样抗议的,“格格,哥,你又没吃晚饭啊。”
“呵呵,他娘的,哥真的没吃呢,丫头,快去弄点吃的来。”
第一个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常宁正和常常在热气腾腾的浴缸里,幸好他早有准备,将电话移了进来,“喂,哪一位啊。”
“小常,是我。”是于建云,“八个人全部抓到了,邓付局长正带人押送回县里,我陪着洪局,洪局和马处长一起,正分别向郭记和穆专员汇报,我估计,一个小时内,就会有人打电话给你了。”
常宁说道:“那你待在青州干什么,抓紧时间回来么,连夜审讯落实案情,他娘的,只要把事情办妥了,我这里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说话。”
“小常,实在对不起,刚才洪局也批评我了,我不该把刘子龙这样的人提拨来。”于建云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我没跟你说实话,刘子龙不但和我是一个村的,我们还有点亲戚关糸,他和我老婆是亲表兄妹……总之,这个事情我有责任……”
“打住打住。”常宁对着电话喊了起来,“建云,他娘的你什么意思,咱们是兄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唔……我明白,小常,谢谢你。”
“谢你个头啊,于建云,你要是再婆婆妈妈,就算我常宁看错人了,其实你那个刘子龙的行为,虽然非常错误,甚至有渎职行为,但属人之常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嘛,人家对他有栽培之恩,他能记得知恩图报,说明他也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国家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我看对刘子龙同志,还是以教育为主,可以先让他去学习一阵子嘛。”
常宁这么说,刘子龙的铁饭碗算是保住了,于建云心里松了一口气,事后得把这小子扔到艰苦的地方熬一阵子,既可以向老婆她娘家有个交待,又让这小子长点记性。
“小常,我马回青州,审讯完了立即向你报告。”
不等常宁放下电话,常常就呶着小嘴从热水里粘来,“哥,你也真是的,这不太便宜了那个刘子龙了么,应该把他开除了才对。”
“傻丫头,我还想宰了他呢,可咱们得讲政治,得给于建云留点面子,你知道人活在世,一辈子最不能缺的是什么?是肝胆相照知心知底的朋,老爹老娘有一天会离开我们,老婆也可以离了再娶,钞票花光了还可以再赚,可一旦没有了真心朋铁血兄弟,人就会象黑夜中旷野里的孤魂野鬼啊……于建云是个值得相交相知的朋,放刘子龙一马,得一个一辈子的兄弟,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