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好了，我永远不会对自己的亲人下手。”只是一个口头的保证，既然枢想要，那么给他又何妨？白沉在这种事情上向来大方，更何况他回优姬的目的，本来就不是想要伤害对方。

枢笑了笑，那双褐眸一如既往，从他的眼底很难看出真正的情绪，他往前走了一步，作为小辈，他伸手去帮白沉拉车门，就在即将拉开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道：“你只会对他们见死不救，不是吗？”

静，两人之间极度的安静，雨声不知何时变得清晰又刺耳。

车门被打开，优姬看向了枢，她想和对方好好道别，可这还是第一次，枢的眼里完全没有她，而是一直注视着白沉。

白沉同样注视着枢，两人相视一笑，皆是相似的温柔。

那是只有空壳般的、毫无意义、也毫无感情存在的温柔。优姬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她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发现完全无法介入两人之间，她从没看过枢前辈那样的笑容，温柔是温柔，但却……只会令人感到悲伤。

白沉没有给予任何回答，他在枢的目光中坐上了车，枢似乎也没有期待他回答，而是直接关上了车门。

在汽车即将启动的时候，白沉摇下了车窗，突然开口道：“因为是他们自己选择了那样的道路。”

如果不脱离玖兰家，就不会迎来那样的结局，如果愿意一辈子绕膝在他之下，那么他就会永远庇护他们。既不想承担玖兰这个姓氏的责任，又希望得到他的保护，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呢？

他已经保护了两人软弱无力的童年，至少成年之后，就该为自己所做的选择付出代价了，不是吗？

“……”枢的瞳孔微微皱缩，他想去看白沉的表情，可是车子已经发动了，白沉也重新摇上了车窗。

雨越下越大，可是枢却好像若无所觉，他张开了自己的手掌，水滴不断滑落，他又握紧了拳头，没有水滴溢出，可手中也感受不到任何触感。

是的，他总是这样，不知道是否已经抓住了最重要的东西……玖兰白，那个男人又如何呢？

“枢大人，请您别着凉了。”星炼用瞬移来到了枢的身边，她替主人打着伞。

“谢谢你，星炼。”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星炼观察着枢脸色的表情，开口问道：“恕属下冒昧，主人好像心情不错。”

“是吗？”枢轻轻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只是……或许可以从他身上找到什么答案。”

“是指白大人吗？”

枢没再开口，到了宿舍内，他就把伞还给了星炼，蓝堂英和早园琉佳他们立刻迎了上来。

***

“那个，爷爷，不对，白，你和枢前辈刚刚在聊些什么？”优姬在车厢内开口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些陈年旧事罢了。”白沉并没有回答。

“是吗……”优姬将信将疑，那种气氛……实在是不像普通的陈年旧事，可她也没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