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管仲邪乎的笑了,忽然迈起大步走了过去,军靴在地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深深的印子,他停在张然身前,把着他的手按动了触压装置,然后松开。
那一刻,张然的瞳孔急剧放大然后缩小,他似乎听到了惊天动地的一声炸响,然后自己的身体被无限撕裂,粉碎。
那是一种剧烈的疼痛,以前只存在于电视或小说里,张然没想到自己会经历,于是有一瞬间简直心脏都要停止了跳动。
不过,很快张然反应了过来,他把地雷往地上一扔,嘶吼着就朝管仲扑过去,牙齿咬的嘎嘣响,眼中喷出来的火恨不得把这贱人烧死。
“你他妈疯子!你个疯子!疯子!”张然被赶过来的兵蛋子拉住,脚还一个劲儿的乱踹,他实在是受不了了,连着这么多天的打压再加上今天的强烈刺激,张然觉得自己一定要他妈的好好发泄一下。
“急什么啊!老子给你的是颗哑弹!辱骂教官,扣两分!”管仲躲过了张然的猛扑,斜瞥过去眼里都是凛然的杀气,眼角泛出几道血丝来。
“你们的命不是浪在前进的途中!”管仲回身指着愤愤然的兵蛋子,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冷:“没有完成任务之前都把自己的命给老子看好,你们只需要记住如何保住自己的命,你们是特种兵,不是工程兵,太多的任务需要你们无声完成,绝对不容许有任何的闪失,拆弹这种事情交给别人,而你们记住,不达目标你们就算是死了也不是个英雄!就算在一个小队里,你们还有爆破手,他是干嘛吃的,他就是在炸弹面前保护你们这群傻逼的!”
事后很久,叶绝才觉得管仲那天说的话有些牵强,这些道理也很鬼扯,可当时他听了只觉得震动,跟别的兵蛋子一样,觉得好像又有一把刺刀插进了心口处,生生的疼。
叶绝想起了萧白曾经说过的话,“没有上战场就说不怕死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异想天开从来都不是你一个人的拿手好戏”,那时候自己对这话有些很嗤之以鼻,可现在看来却不尽然。
在管仲按动那枚地雷的时候,叶绝闭上了眼睛,他想到了一些血肉模糊的画面,那些压抑的东西从记忆深处咆哮而出,太强的尽头,以至于让他有些悲哀,那一瞬间,叶绝第一次想到,自己是否真如萧白所说的那样惧怕着死亡。
不!不是那样的!
很快的,叶绝又握紧了拳头,强自驱赶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让自己专心在眼前所有的事物中。
没有人会永远活在回忆里,记忆不会是打败自己的理由。
那天之后,管仲明显着跟张然过不去,经常让这小子上去亲生体验一下拆除炸弹的感觉,那种冰冷到毛骨悚然而又不得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