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触觉除了这一个感觉,再没有其他。
但这一切,比不上看到冷云溪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的感觉。
他忽然觉得刚刚的那一场水刑都没有比现在更让他觉得愤恨与绝望。
“你有什么事就冲我来,你姐姐的死全都怪我,你找一个不相干的人来干什么!”他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被牢牢拴在床头,压根连站都站不起来,双手间的床单摩擦着他的伤口,立刻淤青肿胀起来。
“我劝你,有这点精力的话,还不如早点回答我的问题。”卓伊压根看都不看他的脸色,双手在云溪的脸上滑动着,随即满足一笑。这白嫩的皮肤,看着可真碍眼,想到那个像天一样伟岸的男人竟然从头到尾都不看自己一样,卓伊冰凉地对云溪笑笑,“你说,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别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峤子墨回来如果看到你动了她,谁也别想好过!”一直没有吭声的约瑟夫忽然挡在云溪面前,静静地看着面色越发妖娆妩媚的卓伊:“你之前答应过我,不伤害无辜的人。”
一直合作无间的两人忽然面色同时一冷。
狐狸精。卓伊心底暗骂一声,但碍于这次她孤身一人来到中东,没有约瑟夫的掩护,她就算知道了“稻草人”计划的真相,也没法安然离开,银牙暗咬,她狠狠地放开冷云溪,“这么快就搞到一起去了?我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呢。”
云溪目光倏然一暗,望着她半是妩媚半是讥讽的嘴脸,眼神如电,刹那间刺得卓伊心头一跳。
卓伊正待发火,却见约瑟夫目光越发凌冽,想想自己此行的目的,最终在心底冷笑一声,心道:“待会再收拾你!”
她转头,忽然拽住benoit的头发,光线晕暗,他的神色已然憔悴不堪,她却看得心满意足,满心雀跃:“水刑不过是开胃菜,滋味如何?benoit,你要是觉得自己厉害,能扛得住我的手段,我不介意让你再见识见识。”
说着,她拿出一只圆形的钻具,目光欣赏地看着倏然僵硬的benoit:“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benoit双唇抿成一条直线,目光惨淡地看着卓伊在他面前摇晃的器具。
“看来,你见过这玩意嘛。开颅钻,啧啧,知道吧,就是用来专门钻开脑壳的工具。想想看,我觉得真的很巧合啊,酷刑最初的雏形就是追溯到古埃及,最开始是拉丁文的torquere,喏,就是你现在这副狗爬的样子。听说过‘头顶钻洞’这项酷刑吧,埃及这里也有。你说,在我把你的脑子给挖出来之前,你会不会先告诉我答案?”灯光下,卓伊妖异一笑,目光里的癫狂几乎没有一丝人性。
云溪面色越发难看:“你不是想要情报吗?他死了,你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我是很想要情报啊。”卓伊拿着开颅钻,忽然回头看了她一眼,“是他自己死不肯开口。”那模样甚至带出一份娇嗔:“反正,开了脑壳又不是立刻就死,我准备了上好的药,够他清醒地一点一点地感觉到自己的脑壳被我剥开的滋味。”
云溪还未说话,却明显看到挡在她面前的约瑟夫手心一颤。
下一刻,她还没说话,卓伊已然打开了电源,开颅钻离benoit只有半米之遥。
benoit却在这时忽然冷笑出声:“别装了,你绝对不是cia的人!”
卓伊的手微微一顿,面色平静,却带着满满的讥讽:“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心心念念我是谁派来的?”
“你刚刚用心理暗示,潜移默化地暗示我你是当初我保护人的妹妹,不就是想让我因为愧疚感直接说出情报吗。”
benoit目光一凌,犀利地让人无所遁形,“但你有两点算漏了。”
卓伊竟然没有反驳,反而心情很好地将手中的器具移开了一点。
“哪两点?”
“第一,如果是cia,压根不会问我‘稻草人’计划的具体内容,他们只会问名单。”美国多方机构绝对不会派出任何一个特工连这种机密的内容都不知道,就实施逮捕。
“第二呢?”卓伊显然默认了这一点。
“第二,”beniot懒懒一笑,“你的心理暗示,比起峤子墨,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