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道:“这世间有无数种感情,其中一种,被许多人视为禁断。而我说的这种感情,就是人们常说的断袖之癖、龙阳之好。我想问问……道长是如何看待的?”
不知为何,林怀君觉得他说这话时,突然一改平时的胸有成竹,变得极其不安。
举目看着眼前的这一袭红衣,红衣艳丽妖娆。而红衣的主人却看着前方幽黑的道路,似乎突然间连回头的勇气都不见了。
沉默片刻,他还是诚实的说出自己心里的话:“断袖之癖啊,其实我并不是很反感。”
此话刚刚出口,他便猛然感到谢林的身子一怔。
林怀君接着道:“毕竟这都属人的感情,既是感情,哪里能对比出高低贵贱?若是真心,也并非不可。”
牵着他的谢林终于转身,黑眸中闪烁着别样的光:“我也是这般认为。若是真心,又何必去管别人的言论。”
“道长。”谢林拨开前方的一根树枝,温声道:“我跟你分享一个故事吧。”
林怀君端正身体:“洗耳恭听。”
谢林道:“有一个人,他出生即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说是好的,那是因为,他出生的家族是修真界中强盛无比的门派。说不好的,是因为这个门派被人骂作邪魔。他出生在这里,自然无人敢随意欺凌,可也因出生在这里,哪怕他真的什么都没做,也被人骂作邪魔歪道。”
“可这个人生来就活泼开朗,有一颗纯真善良的心,他不因自己的出生而欺凌弱小,也不因别人的话而自卑伤感。他很喜欢嘲讽他的那些人的风情文化,也相信若是别人和他相处之后,一定会对他这个人有所改观。于是抱有这些想法的他,不顾亲人的反对,毅然千里迢迢去到嘲讽他的地方虚心求学,想要接触到他们的风情文化,也想和他们做朋友。”
“可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好,在那个地方,别人都不待见他,说他是邪魔,骂他是妖孽,想尽一切方法让他出丑。但纵然如此,他也一直都初心不变。”
林怀君跟着他的步伐,一面感受着他的体贴和照顾,一面叹道:“这个人真是一个很纯善简单的人。”
谢林笑道:“在那处求学的地方,他碰到一个男子。那个男子正义冰冷,一向看不惯他们这些邪魔歪道,可他与别人不同,别人是痛恨并欺凌,而他偏偏是个正人君子,虽痛恨,却从未欺负过他一次。”
听到这里,林怀君突然觉得心里似乎有某处怪怪的。
谢林接着道:“不仅不曾欺凌,甚至在一个燥热的午后,他被大家栽赃嫁祸,被教学的先生罚扫整个山峰的落叶时,就是他最先看不下去,站出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扫把狠狠砸在地上生气道‘你不是邪魔歪道吗,那么乖张做什么!他们欺负你,你就不会为自己长脸打回去吗?’”
林怀君听得仔细,催促道:“后来呢?”
谢林回头看他:“后来啊,这个千里迢迢去求学的人,经过这一次,对他渐渐有了好感。虽然他对他仍旧是冰冰冷冷,也算不上有多好,可他知道,他对自己有了一点点改观。就是这一点点改观,让一向比较胆小的他狂喜了许久,也是从这时起,他开始偷偷的关注他,悄悄的跟在他身后,有时在他的坐席上送上一朵小花,有时见他没吃早饭,趁人不注意在他桌上放上几样亲手做的小吃。”
林怀君惊呆了,惊得愣在原地半响不走。
谢林拉他不动,回头道:“怎么了?”
林怀君看着这样妖致美丽的脸,结合他方才说的种种,由衷道:“你说实话,这故事中的人,是不是就是你?”
一般情况,和别人说故事,用什么第三人称,或者说我的一个朋友等等情况,其实都是在复述自己的事迹而已。
也不知为什么,在谢林说他要和他分享一个故事时,林怀君就直觉的想:其实,不论他说的什么,这个故事里的人,必然